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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糖、刀、毒

常言道: 吃藥就不該配茶,因為茶能解毒,同樣也會削弱藥效。 常言道: 喝茶就不該加糖,加了糖的茶固然順口,自然也掩蓋了茶本該具備的香氣。 常言道: 吃糖不需要使刀叉。 但眼下既是一年一度的,難得的「那個日子」,這些老生常談的告誡和顧忌可以暫時拋到腦後。 這一天,你用改良且得到專利的刀子切割糖衣包裝得過甜的西式甜點,無論是咖啡因還是酒精都攝取了不少。 至於那個藥?今天就暫時別管了吧。 離開那個夢境,已經十幾年了。 停藥的副作用?不差這麼一天。 = 窗外的電子看板閃爍著廣告,炫目而刺眼。 隔著一條街的對面的大樓上,逃生用的緩降機旁的窗戶上,紅色的三角標誌向下。 質問似地,銳利地指著你映在窗玻璃上的倒影。 在特定的時間,意料之中的,穿著白衣的人走進房門。 注意到你注視著窗外的大型電子看板,目不轉睛,便隨意和你搭話起來。 「聽說,那是新出的一款叫作『東方』的手機遊戲。」 不予置評。 這種事你早已知道,你當然知道。 不需要穿著白衣的那種搞不清楚狀況的人特地來告訴你。 你還知道,只要循著紅色的三角標誌指向的方向,一躍而出,就能抵達一個叫作「幻想鄉」的地方。 這樣的念頭在你心裡,像蜜糖一樣地誘惑著你。 = 「我曾經夢到過。」 「是,是,最近的藥效應該還不錯?那就繼續保持吧。」 「......」 我曾經夢到過,後面的那句話沒有說出來。 你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眼前的白衣人,看得出來對方公事公辦的嚴謹,對於你的私情並不是那麼在意。 這種情況還是不要說太多比較好。 「我曾經夢到過,幻想鄉裡的那些人。」 這句話像刀片一樣,梗在你的喉嚨裡。 = 「您又偷喝酒了,是吧?」 「......」 「真是的,到底都是怎麼藏的──」 即使不予理會,對方也會自顧自地一邊發牢騷,一邊在你身邊逕自地忙碌起來。 即便實際上看起來根本沒有那麼忙。 也許只是想藉由忙碌的行為來讓你感到愧疚。 「您總是這樣不聽勸告。」 「早就勸您別再喝酒了。」 「就是因為這樣,您才會──」 才會如何? 才會落到這個地步? 才會來到這裡? 毫無幫助的話語,如同毒藥那般,腐蝕著你的思緒。 = ...... ...... ...... = 嘈雜的噪音搔弄著你的耳膜。 你掙扎著,睜開眼睛,將夢境變成現實。 映入眼簾的是黑白的魔法使與紅白巫女的身影。 「喂?喂?你沒事吧?」 「這不是才一杯而已嗎?」 比起擔憂,更多的是疑惑。 這種單純的疑惑,比虛假

CH8《一切始於絢麗的花季》完售紀念暨百合ONLY場次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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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這次CH8百合翁擺攤之後,我們這個網誌也越來越有✨社團的樣子✨了。 畢竟這也是第一次以「社團」的名義出本擺攤。 雖然攤主不是我。 各種意義上,真的,對我而言意義重大。 創作的層面上: 《絢花》是我這邊第一本幻想鄉世界觀的小說。在寫作技巧方面比起過去有著相當顯著的進步。而且這次秘封並沒有缺席。 CP廚的意義上: 有把她們寫出來真是太好了,有讓她們在場次上亮相的機會真是太好了。秘封是我們的老朋友姑且不用說,文靈她們可是冷CP啊。 社團的意義上: 有報攤真是太好了,有出本真是太好了,社團名稱還是「那個」真是太好了。除了感謝所有協助擺攤、出本的人之外,所有願意來攤位購買、玩遊戲,甚至做出「驚訝的表情」領取明信片的人,都是我們的大恩人。 感動感觸的事情太多,無法一一在此列敘。 以下是本次活動照片和PLURK紀錄。 先放上CH8 百合翁的場刊: 場刊圖的那一頁長這樣: 眾多百合CP裡,存在著文靈這一組CP!!! 以社團的姿態出攤位,就是有這種好處啊!!! 然後是《絢花》完售紀念的書影照:

【公告】2020/10/17 CH8 百合ONLY 新刊宣傳!!(攤位:B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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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要有光 音樂要有風 🌸🌸新刊要有──宣傳!!!🌸🌸 讓各位久等了!這裡是CH8 百合ONLY B21 狐狸與帽子風琴手🎩🎹 新刊正式宣傳!! 書名:《一切始於絢麗的花季》 規格:A5判/180P/彩色封面 首販:2020/10/17 CH8 百合only 售價:200 NTD 作者:狄藍 封面:Red Medicine 試閱1 試閱2 射命丸文取材的路上必定會經過的那棵樹,今年也開花了。 博麗的巫女今天也為齊放的百花所包圍。 往復循環的日常裡,二人在幻想之鄉裡一起經歷了奇妙非日常事件。 花樹祝福的一番好意,竟引發了 【花吐之症】。 外來的妖怪於盛夏祭典獻技演出 【天狗之舞】。 雨幕中掩藏,謠言軼事與秘密的 【傷痕之雨】。 斷裂與修復,形成且打破隔閡的 【潛伏之隙】。 隨後是,席捲全境的「異變」, 【落花之時】。 ⚠️⚠️⚠️⚠️⚠️⚠️⚠️⚠️⚠️⚠️⚠️ 與此同時,秘封俱樂部二人,於暑假的前夕,遭遇到猶如妖怪慶典一般盛大的異常「事件」。那竟是夢境?是回憶?是熱鬧的慶典?還是一場被遺忘的災難? 書名:《裏‧天狗之舞》 規格:A5判/36P/牛皮紙封面 首販:2020/10/17 CH8 百合only 售價:無料(不單賣) 作者:狄藍 封面:狄藍 ※《裏‧天狗之舞》和《一切始於絢麗的花季》中的<天狗之舞>互為表裏關係,故以小冊的形式隨書贈送。 當天攤位上還有文靈無料明信片。 神祕小遊戲和更多好康(?)正在籌備當中! 究竟博麗巫女和那只天狗記者是怎麼湊在一起的? 2020/10/17 CH8 百合ONLY 來 B21攤位 感受一下就知道了!!!

【秘封】裏‧天狗之舞(8)(歸檔)

雖說相對性精神學的作業能用「很有效率」的方式完成,但秘封俱樂部的社團紀錄可不能就這麼含糊帶過。 梅莉所提出來的論點,有幾個地方是有問題的。將正式的紀錄歸檔之前,必須在此先行釐清。 那時在圖書館,查不到作為通識課作業的「過去事件」的資料這件事,正如梅莉所言。然而,決定製作面具的原因,卻不是因為賭氣。 ──關鍵仍是在於梅莉。 離開圖書館,在校內咖啡廳閒坐休息的時候,我思考著是否該以一個「更有效率」的方式完成通識課作業,讓暑假提早開始。這麼一來,秘封俱樂部的暑期活動就有一個很好的主題了,「調查過去是否真實發生過的暴動事件」,還可以順道回老家附近轉轉。 就在我思考得正投入的時候,梅莉一時起意,以「一杯飲料錢」讓那位現在已經不知去向的街頭藝人演奏了一首曲子。 「沒有特別的理由」,只是「為此行動」。 那音樂倒還真是和梅莉無拘無束的氣質十分相襯,是不是街頭藝人有意所為,現在也已經不得而知了。同時,我也因此得到了靈感── 既然音樂可以用來表現出人的形象,那麼,由人工製作、用來隱藏真實面貌的面具,應該也能反映出面具底下的人的氣質吧? 自此,我才決定改以製作面具的方式,來完成通識課的期末作業。 誠如梅莉所言,此次暴沸事件的夢境和「我」有關。然而,若要說和梅莉「完全沒有關係」,那也並不合理。因為,那面具正是以「梅莉」為對象進行製作的。 梅莉並不曉得我正在製作的東西是一張面具,更不用說面具上的花紋,卻還是準確無誤地從白衣狐面手上拿到了面具,而且還是「真貨」。 面具之下的真面目,一點都不重要,它只是如同鏡子一般,反映出心裡所期望的樣貌而已。 既然梅莉看到的面具下的真相是「那樣」,可以想見,若有幸能揭下白衣狐面的面具,我所看到的面具下的景象,也只能是「那一個」。 畢竟,比起一個真身不明的神秘團體領袖,更讓幼時的我難以忘懷的,是那個在瘋狂推擠的人群中「被某個人緊緊抓住並且保護了」的印象。 ──可惜那位「白衣狐面本人」似乎並不打算承認這件事。一直到最後,也僅僅是將這個「真貨」面具送給我,留作紀念而已。 我當然不可能把這張面具當作業交出去......嘛,雖然早點用敷衍的方式完成通識作業,也根本就不需要經歷這莫名其妙的一連串事件,就結果而言,確實也不算壞事。 再說,若是提早完成作業,迎接暑假來臨,對於正在為主修課作業苦惱的梅莉而言,似乎也挺不好意思的。 以上就是這一次事件的完整紀錄。我將最後這一部分完

【秘封】裏‧天狗之舞(7)

好了,將個事件的經過回顧一遍之後,差不多該來把這份紀錄做個總結了。 回頭看看一開始沒解決的那四個問題。 首先是問題一:什麼東西能反映出事物的「表面」和「裏面」? 寫有這個問題的答案的那篇論文,也就是我的作業,在「暴沸」影響之下,已經無法挽回地變成一把絲綢扇子了。通過對「表」和「裏」的理解,讓我在這一次的事件裡,得以取得一張觀眾席的席次,以旁觀者的姿態觀測蓮子的夢境。代價是,損失一份主修課的期末作業。 在不得已的情況,我只能將蓮子提供的「內視鏡」的答案當成作業繳交出去,果然因此「入選」暑期參加主修課的補修課程的資格。 蓮子對此毫無愧疚之意。也正因為她無法看清「表」和「裏」的本質,在這一次的事件裡,才會受到白衣狐面人不帶惡意的作弄。嘛,既然是身為「理科生」的盲點,還是不要對她太苛責比較好。 再來是問題二:這份「紀錄」的用途是什麼? 除了留作「記錄」之外,主要的目的是「反省檢討」。蓮子仍然認為這起事件,是由於我對「白衣狐面人的真實身分」感到好奇所引發的。這我不得不承認,誰能不對於那樣一號奇特人物的真實身分感到好奇?問題在於知道了真實身分之後,又能如何?直到最後,我們也沒能查出白衣狐面人的真實身分,就跟消失的無名街頭藝人一樣,二人的存在隨著事件的平息煙消雲散。如果沒能把這件事記錄下來,這兩號人物確實與「從來不存在」無異。 至於問題三:為什麼是「裏‧天狗之舞」? 在這一次事件裡,真正聚集境界、使得能量超過負荷而打破平衡的,比起「好奇心」,可能說是「盼望」還比較貼切一點。無論是期待神秘事件的發生、期待某個人出現、期望得到成就、祈望奇蹟出現,大抵上都屬於這一類的範疇。和「信仰」是一樣的道理,「沒有特別的理由」、並且「為此行動」,然後,「英雄」就出現了。只是基於一份單純的心思而引發的一連串的事件,我覺得不全然算是壞事。 當然,等待在「期望」後面的,可能是更大的「失落」。 雖然篇名為「裏‧天狗之舞」,天狗卻始終沒有出現。 這可能是最讓人感到遺憾的部分吧。 最後是問題四:為什麼是梅莉來寫這份紀錄? 蓮子將「白衣狐面人」贈與的那面有些老舊的面具保留了下來,另外交出了一份「敷衍版」的通識作業之後,平安地度過了學期末的關卡,已經開始在規劃緊接而來的暑假行程。 而梅莉小姐我,以被冤枉為引發事件的罪魁禍首的姿態撰寫完這份「秘封俱樂部」的社團紀錄之後,馬上就要開始著手準備撰寫主修課暑期補修課程的作

【秘封】裏‧天狗之舞(6)

既然已經弄清楚平息「事件」的方法,剩下的就是執行的部分。 因為我的絲綢摺扇張開了「中立觀眾席」的間隙空間,外面那些喪屍般、面貌模糊的暴民們無法衝進來,同樣的,空間裡的這位白衣的關鍵人物和我也沒辦法出去。 隨著時間過去,被阻擋在外的暴民們的呼聲越來越刺耳,竟像是在催促我快點將「事件」平息。 ──該怎麼辦才好? 我拿起桌上的面具時,白衣人也重新將狐狸面具拾起,並且戴了起來。除了針對事件的關鍵物品之外,如果能將這位關鍵人物帶到「當事人」面前當然是最好的,但只要一解開「中立觀眾席」,我就再也沒有能抓住她的手段了。 能將對方的面具揭下已經是僥倖,這次恐怕就沒有辦法那麼順利。只要我一行動,對方就會立刻有所反應。因此,雖然有點亂來,可行的辦法也就只有這一個了。 我將面具揣在懷裡,然後使盡全力向白衣狐面人撲過去。對方果然立刻採取閃避的動作,就在正要撲空的時候,我將間隙空間解除,讓四面八方包圍我們的暴民們如潮水般地將我們淹沒。 如此一來,白衣狐面人便來不及逃走,就這麼在人群的推擠之中,被我緊緊地抓住。 混亂之中,我咬著牙,忍耐著混亂的推擠和拉扯,任由人潮帶著我們前進。 不曉得過了多久,四周才終於恢復平靜。 我倒在地上,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熟悉的聲音便從頭頂上方傳來: 「梅莉?你在這裡做什麼?」 蓮子以上下顛倒的姿態,居高臨下地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果然,只要跟隨著這些面貌模糊的暴民,就可以來到「當事人」面前。 只是沒想到這些暴民竟然是蓮子驅使的,想到這裡實在是讓人很不是滋味。我趕緊起身,將身上的灰塵拍一拍。一想到身上的這些擦傷和灰塵,在「事件」結束之後會一起被帶回去,就讓人怎麼樣也開心不起來。 一旁的白衣狐面人經過了這一番折騰,看起來也是一副滿身瘡痍的模樣。蓮子望著她,愣愣地出了神。 「如何?你不想看看面具底下的模樣嗎?」 我觀察著蓮子的反應,沒想到她只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梅莉,不是這一個人。這個面具跟我畫的面具不一樣。」 「什麼?」 我連忙將揣在懷裡的那張狐狸面具拿起來對照──本來應該和白衣狐面是相同的花紋和表情,眼前這位的狐面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掉包了。不用想也知道,這面具底下的人的身分,也只不過是另一位面貌模糊的無辜路人。 嗯,被逃掉了呢。意識到這點這時候,如同向我們問候一般,戴著蓮子的期末作業的白衣狐面人在空中翻了一個優雅的圓弧,在我們面前停留了一會兒,隨後便踏

【秘封】裏‧天狗之舞(5)

我什麼都沒有做! 「事件」的發生本身是不可抗力,要主動引發「事件」自然也是沒辦法的事。 就如同前面的紀錄已經說過的,「事件」發生的那個午後,我完成了部分作業的進度,想稍微喘口氣休息一下,正在座位上伸了伸懶腰,轉眼之間,四周圍的景物便已經受到張開的境界影響而產生變化。 我尚未完成的相對精神學科作業,就這麼在我的面前,變成了一把質地精巧的絲綢摺扇。 到了這個地步,如果還沒辦法讓人弄清楚事情的嚴重性的話,那麼,我可以在這裡,一個字一個字地解釋清楚: 我、的、主、修、課、期、末、作、業,變、成、了、一、把、扇、子! 與損失通識課作業的蓮子相比,我才是這次事件的受害者吧! ──更不用說,這個「事件」一看就跟蓮子脫不了關係。這點之後再來解釋。 總之,察覺到景物改變,意識到境界已經張開、吞沒了整個城市的現象再一次發生,已經很習慣這樣的情況的我,認命地拿起面前的扇子起身,開始確認四周環境的狀態。 我們的宿舍,除了裝潢的色調稍微改變了之外,整體的格局大抵上沒有改變。不過,我的任務畢竟不是留在屋裡玩找碴遊戲,真正的好戲往往是在「穿過間隙」,比如說,「打開一扇門」之後,才算正式開始。 我的眼睛沒辦法像蓮子一樣辨認自己的所在位置。蓮子在境界這邊看到的景象會是連貫而有邏輯的空間,只要不要太在意「這邊」和「那邊」的對應關係,大致上是不太容易被迷惑的。而我在這邊的世界看到的景物,卻會隨著境界的擾動而產生變化。 像現在這樣,雖然宿舍內部的模樣沒有改變太多,一旦來到玄關,打開大門,就會發現本來應該是街道的景色,竟莫名其妙地變成一道向左右兩邊無限延伸的長廊。 簡單來說,就跟「夢」一樣。對我來說,「夢」和「現實」是一樣的。 不過,即使景物會在穿過間隙的時候發生跳躍,整體而言還是有一定的規則可循的,習慣的話,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大概吧。 最怕遇到的情況就是被「沒有間隙」的「死路」困住的時候,如果真的變成那樣的話,也就只能乖乖地待在原地,等待救援,或者,等自己「從夢裡醒過來」了。 因此,最好還是盡快地找到蓮子比較好。在尋找蓮子的同時,也可以一邊探索這個空間,一邊盡可能地蒐集一些線索。 無限延伸的長廊整體而言呈現復古風味的特色,牆壁有上了漆的木質裝飾,看起來十分華麗,地面鋪著絨毛地毯吸收了行走時的腳步聲。看不見盡頭的長廊裡,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道門,整體的景色看起來算是一致而重複,但每個房間門外的裝飾都有些差

【秘封】裏‧天狗之舞(4)

我的通識課期末作業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驚訝之餘,腦海裡很快地閃過了幾種可能性:有人闖入我們的宿舍,將它偷了出來?或者,梅莉趁我不在的時候,擅自把我藏在櫃子裡的東西翻了出來? 當然,在這個規則不明的世界裡,面具自己長腳跑出門來被人撿到,這種事也是很有可能發生的。 不管怎麼樣,本來應該是一門隨便敷衍都能通過的課程,卻因為「暴沸」這種解釋不清的意外事故丟失學分,那就不是只有損失顏面的問題而已。得先把作業搶回來才行, 如果能具備天狗一般的身手和颳風的能力,只要揚起一陣強風,就能揭下白衣狐面的面具了吧? 然而,身為手上只有一柄銀頭手杖的弱小人類女子大學生,我所能做到的,也僅僅是舉起手杖引起注意,並且誠心誠意地請求四周這些為數眾多的路人出手相助而已。 「抓住她!」 路人們幾乎是同時轉身,如獵犬一般發出咆嘯,向白衣狐面撲了過去。 凡夫俗子的人海攻勢終究敵不過白衣狐面敏捷的身手,只見她踏著輕盈的腳步,一下子就閃過了好幾個人的撲擊。隨後是輕輕一躍,在半空中優雅地翻了一圈,以路人的肩頭作為踏板,三兩下就跳脫了人群的包圍,就這麼輕意地來到我的面前。 ──那實在不像是普通人類會有的動作。就算是受過訓練的人類,那麼長一段無視物理法則在半空中所停留的時間,除非「擁有飛行的能力」,否則根本無從解釋。 與周圍的路人不同,這一位白衣狐面的女孩子,並不是被境界影響而產生變異的生活在「這邊」的普通人,而是和我一樣,明瞭境界的存在,掌握「規則」,穿行於「這邊」和「那邊」的靈能力者。 除了我和梅莉之外,還有其他擁有這種能力的人存在嗎? 「你到底是誰?」 異樣的薰香氣息在對方靠近時傳來,察覺到不對勁,我反射地舉起銀頭手杖,及時擋住了對方出手的攻勢。力量不是很大,但是很精細地集中在指尖的一個點上,透過手杖能感覺到那股力量化成如同音符的一道清晰而精緻的震顫。 我不知道對方突然靠近又突然出手是打算做什麼,但是既然她主動靠近,倒也算是製造了空隙。 順著銀頭手杖的指引,我翻轉手腕,將手杖作為手臂的延伸,於空中畫出長弧。手杖畫過空氣時發出尖銳的聲響,由側面進行擊打,逼得對方舉起手臂抵擋,隨後將手杖收回,一手抓住杖尾,連同杖身往前,以杖根刺向對方。 本來預計這一下若能直接擊中對方胸口,就能趁對方腳步踉蹌的時候搶下面具,沒想到對方卻順著刺擊的攻勢轉身,以擦身而過的姿態繞到我後方。 銀頭手杖似乎有意識地對此不甘示弱,雖然被躲

【東方】【文靈】傷痕之雨番外──雨幕之中

東側的那片天空,挾著早來的夜色,卻暗沉異常。這是暴風雨的序曲。 伴隨著強烈的狂風和足以掩人耳目的傾盆大雨,暴風雨的來臨戲劇化地為記憶中的離別之秋揭開了帷幕。天狗們在這個時節會變得特別忙碌,暴風雨來臨時,以風雨為力量來源的他們,會主動肩負起救濟鄉裡山野萬物的任務。 然而,救助的同時,山裡的狩獵活動同樣在進行。那是屬於天狗的「狩獵祭」。畢竟,在暴風雨來臨的這個時節,無論是動物、妖獸、妖怪,甚或人類,不老老實實地躲藏起來,就會成為「暴風雨」的犧牲品,這可是連幼童都能明瞭的「常識」。因此,既知暴風雨已然來臨,仍執意在風雨期間外出、前往危險的區域,若因此在暴風雨中不幸「遇難」,就是當事人自己不自量力、疏忽大意,不能怪罪風雨,更不能歸咎於天狗。 這便是隱藏在雨幕之中的事實。 而掩藏在事實之中的真相是── 暴風雨來臨的那個時候,射命丸文確實擄走了年紀尚幼的博麗的巫女。 雨水打在身上,散裂成顆粒分明的雨滴,滴滴答答地,沿著箬笠的邊緣、沿著山伏的衣袖、沿著雙翼的覆羽滴落。 身處在肆虐的暴風和朦朧的雨幕之中,即便是天狗,也會為難得的狩獵祭所引發的興奮和狂熱蒙蔽雙眼。直到返回山上的天狗村落,遇到其他同伴,見著了他們詫異的反應,射命丸文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事。 「那個是......人類的孩子?」 「......真的假的?」 「中大獎了欸,射命丸。」 她聞言,低頭一看。但見自己懷裡抱著的,用防雨蓑衣小心翼翼包裹著的「獵物」,正睜著一雙澄澈的眼睛,好奇地望著自己。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射命丸文連忙在腦袋裡快速地釐清思緒,只記得自己應該是在暴風雨初來乍到、狩獵祭即將開始的這個時候,於鄉野間遇到了年幼的博麗的巫女。小孩子這種時候不應該出門,尤其不能到山裡來,她記得自己應該是有這麼告誡對方,因為事關重大,態度十分嚴肅,小小的巫女似乎因此有些落寞。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暴風雨來臨時不能外出,理應是連幼童都能明瞭的「常識」。 她不知道年幼的博麗的巫女此時為何出現在這種地方,眼看這雨已經開始下起來了,風勢也在逐漸增強,得趕快把巫女送到安全的地方才行,因此她將自己的蓑衣解下,將年幼的巫女仔細地包好,避免冰冷的雨水侵襲,然後一把將她抱起來,於風雨中乘風而起。 嘛,雖然確實是抵達了「安全的地方」,但是意義和方向完全弄錯了。不僅如此,這會兒還被同伴撞個正著。其他的天狗並不曉得射命丸文懷中「獵物」的真正身分

【公告】2020/10/17 百合ONLY 新刊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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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關於博麗的巫女和最接近人類的天狗在幻想之鄉裡經歷了奇妙日常的故事。」 書名:《一切始於絢麗的花季》 規格:A5判/180P/彩色封面 首販:2020/10/17 CH8 百合only 售價:200~250 NTD 作者:狄藍 封面:Red Medicine ↓↓印量調查↓↓ https://docs.google.com/forms/d/e/1FAIpQLSdnGH9NTen5HCFmmqwjiK3wQchhgReAPPJgF-pOUG3j06SL3A/viewform

【秘封】裏‧天狗之舞(3)

我走在路上,一回頭,就發現境界已經張開,將整座城市覆蓋。 我們稱呼這種現象為「暴沸」──液體在缺少雜質的條件下加熱,會產生過熱的液體。一旦過熱液體接觸到雜質,由於成核作用,會發生劇烈沸騰,嚴重情況下甚至會損壞容器。 境界本身不穩定,能量已經聚集到飽和的情況下,稍微打破平衡就會發生劇烈的沸騰。這是我們所能想到的,最接近這種情況的描述了。如此一來,即使是在咖啡廳那樣的公開場合討論境界的事情,也能像在談論學校的課業那樣不引人注目。 眼前的景物,無論是街道的景色還是學校的校舍,甚至路上的行人,都不再是我所熟知的本來的樣貌。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為夜幕所籠罩,四處垂掛著帶有慶典氣氛的燈籠,以人工藝品裝飾、色調樸素的木質建築所組成的,帶有復古氣息的一座城鎮。奇裝異服、面貌模糊的人們,三五成群地穿梭在其中。 ──如梅莉所言,這簡直就像夢境一樣。只是這不是「夢」,而是如假包換的「現實」。是境界「那邊」的另一個世界。 雖然透過眼睛的能力,我可以確定自己所在的位置仍然是在大學附近,但空間經過境界的切割重組,在「那邊」看似連貫的道路空間,每走一段路就會跳躍到對應於「這邊」的「別的地方」。就像被洗過的撲克牌那樣,如果要找到宿舍、找到梅莉的所在位置,就得一張牌一張牌翻開來找才行。 因此,在開始行動之前,必須先確認一下目前的自身條件和眼前的狀況。 我在原地蹲下來,將帶在身上的物品檢查了一遍。產生變化的物品只有一枝我隨身攜帶的「鉛筆」。暴沸發生的時候,它從背包裡掉了出來,變成了一柄質地精緻的銀頭手杖。雖然暫時還不知道這東西具體的用途,但在「那邊」的世界裡肯定能派上用場,於是我直接把它拿在手上。 目前為止,我們還弄不清楚暴沸發生的規則,在境界的影響之下,人或物品都有可能受到影響、產生變化。比如,此時在街道上行走、面貌變得模糊不清的人們,大抵上本來都是「這邊」的普通人,他們像「夢遊」一樣地過著平常的日子,卻沒意識到自己的樣貌和行為已經變得荒誕怪異。必須等到暴沸結束,他們才會恢復本來的樣子。 至於物品發生的改變,在這種情況倒是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派上用場。比如,之前有過錢幣變成子彈的案例。即使平常不太需要用到錢幣,隨身帶一些在身上還是能有別的用途。 反過來說,在境界裡看到的物品並不等於它本來的真實樣貌。在「那邊」的食物不能吃,除了有「吃了之後會回不來」這個說法之外,更多的考量是「根本沒辦法確認自己吃下去的東

【秘封】裏‧天狗之舞(2)

才剛寫完第一篇,蓮子就把寫好的稿紙從我手中抽走。大略看了一下之後,便揚起眉抱怨「不要把墨水浪費在無關的題外話上」。 怎麼會是「無關的題外話」呢?這次的「事件」之所以會鬧到這麼大,肯定是在最早的時候、最微不足道的地方,就已經埋下伏筆了。只是我們都沒有注意到而已。 打個比方,就拿「蓮子的初戀」這件事情來說好了。 提起這個話題是在研究相對精神學作業的前幾天。我們按照計畫,利用早上的空堂,將通識課作業要用的資料盡快蒐集齊全。離開圖書館之後,距離下一堂課還有一段空閒時間,要返回宿舍一趟的話又有點太麻煩,索性在校內的咖啡廳佔了個位置閒坐休息。 咖啡廳有分室內和室外的露天座位區,室內的位置早已被學生佔滿,室外的座位區倒是相當寬敞。在夏末的這個時候,氣溫雖然相當高,但意外地並不至於讓人感到特別燥熱。 我們二人各點了一杯冰咖啡。飲料送上來,放在我們之間。水珠在杯子表面凝結、聚集,然後沿著弧形的輪廓滑落,在杯底積成一圈水環,一連串現象的產生,也才不過幾分鐘的時間而已。 我的好友兼社團搭檔宇佐見蓮子,任由她的那杯冰咖啡──套用她的說法──以低溫的狀態被傳導了高溫,增加了熵,卻不急著享用。她拿出隨身的筆記本翻閱著,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心情很好。 而我,居然有這個榮幸在這篇紀錄裡寫到「熵」這個詞,這倒也不是「無關的題外話」。 依照蓮子的說法,宇宙存在的奧秘,可以用桌上的這兩杯平凡無奇的飲料來理解: 我們可以把一杯冷的飲料,和一杯熱的飲料倒在一起,變成一杯溫的飲料。然而我們不能在這杯溫的飲料不施加任何外力的情況下,把它還原成一半冷一半熱。 整個宇宙正如熱飲和冷飲加在一起,變成溫的飲料的過程。我們處在一個變成溫的飲料的狀態。 在熱飲和冷飲倒在一起之前,不存在宇宙;在徹底變成溫的飲料之後,也不存在宇宙。 至於我,從「那邊」帶回了竹筍,這件事約等於,在熱飲和冷飲混合的過程中,憑空在這個封閉的體系裡,製造了一滴溫度不同的水,打破了宇宙封閉系統的這個認知。 比起那個,只要在熱飲徹底涼掉或冷飲徹底退冰之前喝掉,就沒有問題了。反正時間也還早,不如趁著這個時候好好享受一下美好的悠閒時光吧。蓮子看起來也是這麼打算的。 於是我環顧了四周,視線從或閒談、或閱讀的學生們之間,落到了那位站在座位區邊緣,正漫不經心地演奏著手風琴的街頭藝人身上。 只要幾枚銅板,就能讓這個開放空間的氛圍更加熱絡。我對蓮子使了個眼色,蓮子卻搖

【秘封】裏‧天狗之舞(1)

在開始說明整個事件的經過之前,有幾個問題還沒解決,所以,按照宇佐見氏的作風,把它作為敘述的一部分,先在這裡把它們寫下來。 首先是問題一:什麼東西能反映出事物的「表面」和「裏面」? 我早就已經說過了,這並不是文字遊戲。在事件發生的學期末的那個時候,讓梅莉小姐──也就是,我本人──忙得焦頭爛額的其中一份相對精神學科的作業,就是要找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而我的夥伴好友兼社團搭檔宇佐見蓮子給予的協助,就是在我自言自語的提出問題之後,幾乎沒怎麼深思熟慮,便提議了一個根本派不上用場的「內視鏡」的選項。 再來是問題二:這份「紀錄」的用途是什麼? 將每一次事件做好詳實的記錄,一方面是為了方便檢討,也可以作為未來行動的參考。另一方面,這些記錄下來的「真材實料」,只要稍加潤飾,就可以作為博物誌,透過特殊管道販售給那些擁有特殊癖好的愛好者。原來如此,所以才會取「裏‧天狗之舞」這種意義不明的篇名嗎?蓮子不曉得是透過什麼方式,才能接觸到會對這種看起來就不太妙的東西感興趣的怪人。 不過,「檢討」是要「檢討」什麼?蓮子說,以往的秘封俱樂部社團紀錄幾乎都是她在寫。但我不覺得,這次的事件裡,哪裡我有做得不妥的地方。 接著是問題三:為什麼是「裏‧天狗之舞」? 既然有「裏」,應該就有「表」。這次的「事件」裡,並沒有見到任何一只天狗。別說活生生的天狗了,連全息投影的、雕像的、圖畫的、象徵意義上的、比喻上的,看起來像「天狗」的人事物,完全都沒有看到。難不成蓮子有見到?那麼,這部分應該讓她來寫才對吧? 於是是問題四:為什麼是梅莉來寫這份紀錄? 「因為梅莉的敘述能力比較精湛」?這種敷衍了事的說辭再也別想騙過我了。這麼說的時候,蓮子看起來有些為難。她說,這次的事件究竟是怎麼回事,她也搞不太明白。所以,知道整個事情來龍去脈的人只剩下我了?突然覺得好沉重啊。雖然幾天前好不容易才千辛萬苦地完成期末的作業,難得的暑假,卻馬上迎來了秘封俱樂部的暑假作業。如果沒有一點好處的話,我是怎麼樣也不願意動筆的。 既然蓮子都這麼拜託我了,只好盡可能讓事情變得有趣一點。 回到最一開始的問題── 什麼東西能反映出事物的「表面」和「裏面」? 這其實是跟我們秘封俱樂部息息相關的一條很重要的問題,也跟這次的事件有關。蓮子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 我們秘封俱樂部和一般的除靈社團不同,是為了揭開遍布四處的「境界」而行動的社團。雖說因為有破壞平衡的可能性,

【東方】【詠唱組】人工餅乾

事情的起因其實意外的單純。 人形魔法使愛麗絲‧瑪格特洛依德,只是如同往常那般,慣例地離開森林,前往人類聚集之處閒逛。只要有人類聚集的地方,就可以取得很多珍貴的素材,無論是實質上的物資,或是人類活動的信息,對人形使而言都是不可或缺的。 接近落日時分的時候,她被點心店的老闆攔了下來。 「美麗的小姐,您可真是幸運,這是鄉裡最近引進的新型點心,您嚐嚐看?」 托盤裡放了兩種樣貌看起來差不多的餅乾,都是搭配西式茶點的常見點心。只是,其中一種是「普通的餅乾」,另一種是「最近引進的新型點心」。 從外表上實在看不出差別在哪裡,那麼,問題就是出在味道了?她分別各嚐了一個。 「這個,是新型的點心?」 「您答對了。」點心店的老闆看著相當開心,他以一種驕傲的語氣炫耀什麼似地這麼說道,「這種人工無法達成的,精準的比例調配而出的口感,據說是來自外界的精密技術製造而成,數量稀少,價錢可不便宜呢──」 後面的話她就沒聽進去了。 那天稍晚,除了那新型的點心之外,她還特別繞路採買了一些製作餅乾用的糖、麵粉、奶油一類的材料。雖然其實根本就沒有那麼做的必要。 回到森林小屋之後,太陽已然下山。 她像平日那樣點起了燈,讓室內明亮得足以繼續進行製作的各式工作,這回卻不是製作人偶或研究魔法,反而是操縱數只人偶,在廚房裡忙碌了起來。 像那樣的餅乾她以前也有製作過。為了確認材料比例無誤,雖然已經很熟悉製作的方法了,卻還是將餅乾的食譜翻開來以備查驗。 材料的比例絕對沒有問題,由人偶們分裝測量之後再經由她親自仔細檢核過一遍,然後才加以混合攪拌。攪拌的過程要適當,不能太過。這部分似乎就得依靠經驗了。 烘烤的溫度也已經確認無誤。她將準備妥當的材料送進烤箱,待到適當的時間,出爐。 熱騰騰的餅乾於是完成。 人形魔法使愛麗絲‧瑪格特洛依德,望著這些剛烤好的餅乾,心裡思索著。 從外表上實在看不出差別在哪裡,必須得試試味道。是以,她將其中一塊餅乾放入口中咀嚼。 ──不一樣。 雖然她自認已經處理得很仔細了,但味道果然還是不一樣。 至於究竟哪一種味道更好?自己來評斷的話大概不太標準。 怎麼辦呢?剩下的餅乾她自己一時之間也吃不完,為了製作餅乾而耽誤研究的日課也沒有意義,只好晚點再來思考怎麼處理。在那之前,就先把這些餅乾當作妝點室內的部分擺設吧。 因此收拾過廚房之後,她只是將餅乾擺放在桌上,買來的新型點心和自己製作的各放一盤,另外還準備了一壺茶

【東方】【文靈】我輩非人(3)

──接收「賭注」的日子,約定在數日之後的無月之夜。 日子的選定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純粹只是想拖延一下時間,好讓對方能有充分的「心理準備」。 博麗的巫女對此並沒有表示異議。然而,隨著約定的時辰逐漸逼近,射命丸文竟越發感到焦躁不安起來。 難不成是在緊張?應該不可能才對。不管怎麼說,要緊張的人,應該是對方才是。 她這麼想著,依照約定的時間來到了博麗神社。神社不若平日那般燈火通明。無月的夜色下,四周的氛圍肅穆異常,與巫女日常閒居於此的情景大相逕庭。 博麗的巫女身著單衣,正坐於神社室內,靜候著天狗的到來。 因為是「約定」,沒有埋伏或陷阱這一點是可以確定的事。即使如此,面對巫女淡然的態度,仍是讓她感到心浮氣躁。 畢竟是「約定」,她自然不可能期待對方以對待黑白魔法使或其他客人的方式迎接她。但這又是怎麼回事?緊張的氛圍?悲傷的氛圍?抵抗的氛圍?這些預期之中該有的情緒,一點都無法從對方身上感受到。 不過,這也怪不得對方。對於博麗的巫女而言,身為「戰利品」的「自己」,應該如何將「自己」交出去?這樣的問題,自然是讓人毫無頭緒,畢竟這樣的事情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因此她也只是單純地依著處理「祭品」的方式公事公辦而已。 至少,眼下的情況還有一個好處──博麗巫女的生殺大權是掌握在自己身上,而不是別的妖怪手中。 在陰暗的室內,她可以清楚地看見巫女正平靜地直視著自己所在的方向。 天狗輕輕嘆了一口氣。她向巫女靠近,同時解下了帽帶和衣帶。雖然沒有特別的必要,卻仍是在湊近巫女臉畔時低聲交代了一句: 「不會讓你太痛苦的。」 需要交代解釋的事情,可能遠遠不只如此。因為,當她將巫女推倒時,又再一次看到對方臉上出現那疑惑不解的神情。 ──喂喂,明明應該感到疑惑的是我這邊才對呀。 嘛,暫且先管不了那麼多了。為對方解惑之前,有幾件事情要先確認清楚。 比如說,像這樣輕柔的用細微的嗅聞、吐息、輕吻,於頸項、鎖骨附近游移所引發的震顫,是源於恐懼、嫌惡,抑或是別的什麼? 對於即將被妖怪吃掉的事實,理應感到恐懼。面對妖怪無禮的侵犯和挑逗,理應感到嫌惡。然而,無論是哪一個,都沒辦法從博麗巫女淡然的態度和困惑的神情得到證實。 可以,很是難纏。 那麼,接著是下一步的動作。 以頸項之間為起始,沿著身體的線條一路向下滑落,順勢將巫女單薄的外衣褪去。僅僅如此,或許尚在對方意料之中,但若是於此同時,針對特定的位置,予以親吻、舔舐、撫弄,身

【東方】【文靈】我輩非人(2)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 會做這種事的,不是只有人類。 但卻只有人類,會以娛樂為目的,來做這種事。 這是她長年近距離觀察人類,所學到的一件事。 畢竟,對妖怪而言,完全沒有這麼做的必要。 在彈幕戰中勝過博麗的巫女,這是她想都沒有想過的事情。那個荒唐的賭注也是一開始在料想自己「不可能贏過對方」的情況下,隨口提出來的。豈知博麗的巫女竟然真的落敗,就這麼落入她的手中。 妖怪們對這出乎意料的發展,當然是抱持著看好戲的心態。難得可以看到博麗巫女的醜態,眾妖們無不幸災樂禍、興奮異常。 當下的射命丸文,倒是有點煩惱了。 ──該怎麼辦呢?雖然吃了博麗的巫女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博麗巫女的存在對天狗而言還是有些好處,就這麼吃掉,後續要收拾殘局也是很麻煩的。 眼看博麗的巫女被眾妖壓制著,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卻仍是散發著令妖怪們懼怕的氣勢。她靈機一動,想到了在眾妖面前羞辱對方的方法,藉此也能稍微挫一挫巫女的銳氣。 於是,手起刀落,巫女赤裸的身軀在眾目睽睽之下袒露出來。 妖怪們頓時爆發出一陣狂喜的鼓譟。喧鬧聲似乎足以將整片竹林掀過來似的。 ──如何啊? 她跨坐在巫女身上,以居高臨下之姿俯視著對方。但對方也只是定定地望著她,並沒有特別表示什麼,甚至連表現出不滿、掙扎之類的舉動都沒有。 也許是在逞強吧?這麼想著,無視於四周群妖的喧鬧,她只是將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動作和對方的反應上。 在眾妖面前做這樣的事情對她來說就和在大庭廣眾之下吃飯差不多。 因為妖怪不同於一般的生物或人類,並沒有透過這樣的行為進行繁殖的必要。她只是單純地在模仿從人類身上觀察到的行為而已。 比如,光是在這種手腳被眾妖壓制住的情況,被迫將下身展示給眾人看,一般就能讓人類感到羞恥和無助。 除此之外,身體被任意的觸碰、撫弄,甚至因此無法抑制地感到肉體上的歡愉,產生了反應,卻無法抵抗。這些細節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呢。 被剝去了外衣,博麗的巫女就如同普通的人類那般脆弱無力。 ──可是,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她能看到自雙頰蔓延開來的潮紅,也能感受到在她指尖的摩娑下逐漸升高的體溫、逐漸不平穩的胸膛的起伏、身軀貼合之處逐漸濕滑的黏膩感和細微的震顫。 博麗的巫女卻始終只是微皺著眉望著她。 與其說是羞恥,與其說是惱怒,那神情看起來更像是墮入了五里霧之中。 ──「困惑」? ──為什麼? 為什麼被這麼對待了,會露出這種神情? 明明身體的反應這麼明顯,肉體上歡愉的

【東方】【文靈】我輩非人(1)

──據說,只要目睹那個景象,就再也無法以人類的身分存活。 那是一個炎熱的夜晚。 本來她就是為了躲避鄉里的人,才向著人煙稀少的竹林僻靜之處前進。豈料竟因此迷了路,就那麼在林子裡盲目地四處遊走。眼下太陽早已經下山,四周陷入一片昏暗,看不出道路的差別,亦無法辨明方向。不知自何處發出的微光,卻是無可挽回地,將她引領到更深的歧途。 她聽見了嘈雜的人聲,一時滿懷希望,便向著那聲音加快腳步前進。那聲音的前頭有著搖曳的火光,令她大喜過望。隔著林子,那說話聲越發清晰響亮,正待要出聲呼喊,卻為眼前的景象驚得噎住了。 林子那端說話的,哪裡是人?卻是一班魑魅魍魎、妖魔鬼怪,正互相吆喝著,分食些人頭、血肉模糊之物。 混濁的氣息頓時襲來,單薄的人類軀體遭受不住,險些因此嗆暈過去。所幸場面混亂,她驚嚇之餘,連忙摀住口鼻、默不作聲,倒也沒有因此洩漏行蹤。 她思索著應該如何悄無聲息地逃離,便聽得那幫妖怪之中有人朗聲道: 「今天可是難得的勝利,定要好好慶祝一番!」 「這可是事先說好的,巫女小姐,您可怨不得咱們啊。」隨後便是妖怪們一陣喧鬧的附和。 說著,便透過眾妖身影的縫隙,窺見那被狠狠拽出來、按倒在地的紅白身影狼狽不堪的模樣。 「獲勝的賭注是『博麗的巫女』,嘿,還真虧你賭到了!」 「哼,也不過是瞎貓碰到死耗子──僥倖罷了!」 「說好了,願賭服輸,要殺要剮都不能不從啊。」 只見博麗的巫女被幾只妖怪粗手粗腳地按在地上,卻也沒有掙扎反抗的意思,只是任由妖怪們無禮地擺弄。 接著,另一個身影進入她看得見的範圍,那妖怪手裡持著鋒利的匕首,跨坐於巫女身上。 ──從那身裝束和黑色雙翼,可以看出那是一只天狗。 「快呀!動手啊!」 「快吃了她!」 四周的妖怪們開始鼓譟叫囂,那天狗不予理會,只是轉了轉手中的利器,然後冷不防地一刀劃下去。只一轉眼的功夫,巫女身上的衣物,連同髮帶、抹胸,一並褪了去。 銳利的刀尖在巫女袒露的白皙胸口、腹部之間游移。眾妖不耐煩,紛紛發出催促和抱怨。 「就這麼吃掉太可惜了,倒不如這樣更有意思──」 那天狗說著,更進一步褪去巫女的下衣,將巫女的雙腿張開,揭示於眾妖面前。眾妖立即爆出一陣狂喜的躁動,聲勢懾人,就連地面都能感受到些許震盪。 被剝去外衣的巫女,看著就如同普通的人類一般脆弱無力。 巫女被褪去了下衣之後,妖怪們似乎壯起了膽子,越發猖狂,除了一開始就合力按住巫女的幾只妖怪之外,一旁的妖怪也紛紛圍了

【東方】【文靈】花落之時──始於絢麗的花季(下)

還沒結束,還沒結束。 即便將引發「異變」的魔法使擊倒,嫣紅落花四散的景象仍然沒有停止的跡象。伴隨著溫暖但仍透著涼意的東風,繽紛的飛花描繪出了一條飛行的道路。 天狗沿著這飛花所指引的道路一路前進,在那前方不遠處,便是博麗神社。艷紅如血一般的花瓣幾乎將神社掩埋。 博麗的巫女今天也為齊放的百花所包圍? 很遺憾,成堆成海的花瓣裡,竟遍尋不著那始終在那打掃著神社的,她所熟悉的紅白巫女的身影。 天狗於是如往常那樣降落在神社前庭,降落時的風使得地面上的落花翻騰而起。 豈料那一陣落花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卻是逆著風向她襲捲而來。一時之間,於髮梢、於衣衫、於雙翼上,沾惹得她滿身都是,濃郁的香氣是以在她周身繚繞不止。 見花瓣如同彈幕那般朝著自己飛過來,她反射性的想拿起扇子想抵抗,才意識到扇子已然折斷,再也使不得,因此手腳慌亂地對空揮舞了一陣,直待到那花瓣失去了依恃的春風,才若無其事似的,自然而然地在她四周飄落下來。 看來那花瓣之中並沒有暗藏什麼靈力玄機,天狗卻覺得彷彿被什麼人戲弄了一般,箇中之妙難以言喻。 但見那神社被大量的落花掩蓋,竟全然沒有一點人居的氣息。射命丸文感到有些不安,是以小心翼翼的拉開門,來到神社屋內。 「......靈夢?靈夢小姐?」 她試著呼喚博麗的巫女,但昏暗的室內卻沒見到半點人影,只有經過時,不知道被哪裡來的氣流擾動而翻滾的大量落花,伴隨著已經分不清自何處漂來的濃烈花香。 雖然沒見到人,卻隱隱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一直在她附近。然而,每當她停下腳步,試著找出有動靜的方向,眼裡所見的也只有那無處不在的豔紅落花。 無處不在的群芳之中,似乎有甚麼東西隱身在其中。若是將花瓣清理殆盡,也許事情的全貌便能明朗? 這麼想著,天狗便試著以雙翼招來微風,將落花成堆地聚集起來,於室內清出乾淨的空間。 豈料成堆的花瓣突然不受控制地翻騰飛起,竟真的如有意識一般大量聚集起來,不知自何處而來的花瓣一下子充滿了整個空間,形成滔天巨浪,向她打了過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被落花形成的花海淹沒的同時,下一波花浪緊接著瘋狗似地捲了過來。 那天狗周身為花瓣所包圍,竟然真如同落水一般,一時之間難以使力。為了對抗花瓣那如同水流一般的阻力,她調整了雙翼的方向,掙扎了好半晌,好不容易才得以浮出花瓣海的海面喘一口氣。 然而即便是吸入空氣,充斥於鼻腔的也只是濃烈得近乎刺鼻的花香。 經過了一番折騰,那花瓣海便以退潮之勢消退

【東方】【文靈】花落之時──始於絢麗的花季(中)

時間實在是不夠,準備的時間更是遠遠不夠。 向山上進發的時候,初春的風吹拂著臉畔、髮辮和裙帶,還透著些許的涼意。 那正是花季之始的信息。 因為準備的時間實在不夠充分,能運用的東西也僅有手邊現有的道具和幾張必備的符卡,剩下的就只得盡可能地藉題發揮。 ──但要引發一場「異變」,已經綽綽有餘了。 她只覺得心情激昂難耐,心跳異常快速。這正是一個大鬧一番的絕佳時節。 靈夢確實警告過她,別碰那些花瓣,「這個病似乎會傳染」。 ──這樣正好,這樣正好。 就讓這個怪病,在落花紛飛的時節擴散開來吧。 於是,她以自己的魔法作為引信,將那些由未盡之意所凝聚而成的鮮紅花瓣,以強大而炫目的火力發送出去。砲火的聲勢卻似春雷一般將一片山野給震醒,為這場異變揭開了序幕。初春的山路頓時為嫣紅的飛花染上色彩。 絢麗的花季於是開始。 魔法使挾帶著花瓣,在繽紛的落花中恣意地衝刺翱翔,就連那黑白的本色也因此沾惹上一身的艷麗,成了「紅白的魔法使」。望著這幅景象,她無奈地笑了笑。 「──就連我這個旁觀者都要被這情感淹沒了,那只傻天狗為什麼就是不能明白啊?」 幻想之鄉裡發生了「異變」。 眼前所見之處皆為紛飛的嫣紅落花所覆蓋,竟似落雨、落雪那般。不僅僅如此,沾惹到那些飛花的人們或非人們,會發生程度不一的「染花之症」,或失去本色、染上落花之艷紅,或直接在身上開出與之相應的花朵。 面對突如其來的「落花異變」,妖怪之山的天狗們紛紛四處走避,村裡村外一時之間陷入一片混亂。 射命丸文不曾見過這般景象,竟也一時看傻了眼。 「啊啊啊!這些花究竟是怎麼回事?」剛出門回來便染上飛花怪病的姬海棠羽立在自家門前發出哀號,掙扎著想把那些自衣領袖口中開出來的花給摘掉,但怎麼摘也摘不完。 「等等,讓我來,我幫你清掉。」說著,射命丸文便拿出團扇,直接衝著念寫記者颳出一陣強風,但見念寫記者被吹飛了好一段距離,花朵卻也沒半分停止生長之勢。 「你搞什麼啊!」那念寫記者不免破口大罵,「這麼簡單就能解決的話,哪裡需要你來幫忙啊!」 「抱歉,我想說先試試看嘛......」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異變,念寫記者心裡隱隱然也察覺到了端倪。稍微留心一下就能明白了,眼下這四周所有人都因為這落花染上了怪病,唯獨射命丸文佇立在落花之中卻絲毫沒受到影響。然而射命丸文本人卻全然沒察覺到這件事。 羽立心裡不免感到十分惱怒,便冷不防掏出相機向射命丸文發動符卡攻擊。 文不免被這突如其來

【東方】【詠唱組】VS.樂園的巫女

說到夏季,會讓人想到什麼呢? 對博麗靈夢而言,夏日最讓人享受的部分,不是豔陽下的冰品,不是沁涼消暑的蜜瓜。 幻想之鄉四周均為綿延的樹海所圍繞,澄澈的天空和海洋相連的景象自然也不在考慮範圍內。 那麼,對於一個博麗神社的巫女而言,夏天最讓人享受的部分,果然就該是── 夏夜的慶典?試膽的活動?耀眼的煙火?無論怎樣都好。她只希望炎熱的夏日,不要有蚊子來騷擾她就好。 ──然而事與願違。 眼下不只是被「蚊子」騷擾,那些大型的「蚊子」還拿著銳利的兵器層層圍上來,要將她戳成蜂窩。再這麼待在神社裡無異於作繭自縛,是以她只好先撤到戶外。如此一來,便能親自會一會那使喚這群「蚊子」的幕後黑手,順便給對方一點顏色瞧瞧。 果不其然,一來到屋外,便看見那月光裡佇立著兩個人影。 其中一個便是那最善於操縱「蚊子」的傢伙──同樣身為魔法使,七色的人偶師。 另一位,則是跟她熟得很。 即便對方背對著月光,看不清面貌;即便她不用雙眼去確認,也能認得。 「魔理沙!」 「抱歉啦,靈夢。」黑白魔法使朗聲道,絲毫沒有抱歉的意思,「今天我站在愛麗絲這邊喔。」 「你哪次是站在我這邊啊!」被「蚊子」叮得滿頭包,她不免感到怒火中燒。 「以往的不計算,今天各種意義上是第一次和愛麗絲『站在同一陣線』喔。」 且不論黑白魔法使的歪理,今天的情況確實有些怪異。明明稍早她才和那黑白的魔法使一起喝茶閒聊過,怎麼這就突然兩人一齊殺了過來? ──這麼一想便明白了,問題定是出在一旁的人偶師身上。 「聽說你和天狗好上了,這事是真是假?」人偶師以一種看破紅塵、事不關己的語氣提問,卻是問出了一個在巫女看來極其庸俗的問題。 聽她這麼問,巫女只得狠狠瞪向黑白的魔法使,對方隨即義正嚴詞地撇清責任: 「別看我,我一個字也沒說。」 「不是你說的話,那邊隱居森林深處、深居簡出的那位,幾時變得這麼消息靈通了?」 「這麼看來這事情是千真萬確了。」不等巫女回話,七色的人偶師側過身、舉起雙手,那一大批被巫女視同「蚊子」的人偶軍團,便排出了嚴整的陣勢。 本來是想在空曠的地方應戰,避免被對方從死角偷襲,豈料來到戶外,對方卻早已準備好針對開放空間的作戰策略,這麼一來反倒是落入了對方的圈套。巫女被人偶團團包圍,一時竟無法脫身,只好以御幣姑且先擋下那些螫人的尖釘,隨後,她才趁隙以符卡在人偶群中開出一個缺口,這才自包圍中抽身而出。 「這麼一來,就拿下一張了。」 人偶師不帶感情地說

【東方】【文靈】花落之時──始於絢麗的花季(上)

──靈夢得了花吐之症。 無處不在的飛花之中,不在此處的鮮花之主有云: 「如此美麗的勝景,卻與我們無關。這是為了讓特定之人停留而盛開的花朵吧?也罷,也罷──只是不知那位特定之人,是否能領會其中的心意呢?」 發現這件事的第一人,是黑白的魔法使霧雨魔理沙。 那是在春雪融盡、為花季揭開序幕的某一日,魔法使自紅色惡魔宅邸返回的途中經過神社時,為那掩蓋神社四周的大量落花吸引了注意而駐足。 「怎麼神社這裡花開得還比別的地方早啊?」 這麼想著,黑白的魔法使便降落在神社前。 如果是靈夢的話,偷懶之類的事也是常有的,但是像這樣讓神社儼然荒廢一般地掩蓋在大量落花之中,未免怠慢異常。黑白的魔法使前些日子才在冬季時幫她清掃過一次,眼看這都春季了,總不能再有犯睏躲懶的藉口了吧?是以她在門外出聲喊了巫女的名字,想把巫女喊出來應門,讓她看看神社外這亂七八糟的景象。 豈知,一連喊了數聲,皆無人回應。 「難不成是出門了?」看起來不像,神社的門並沒有鎖上。 是以魔法使如同往常闖空門那樣象徵性地發了聲「打擾了」之後,便直接登門而入。 將門拉開,她才發覺,那繽紛的落花,從屋外一直延伸到室內深處,心裡越發覺得奇異,於是循著落花一路向屋內探尋。 越往屋內,那落花的顏色越是鮮紅。見這情狀,不祥的預感竟自心底油然而生。 不久後,她便在艷紅如血泊的花瓣堆中,找到那倒臥其中、穿著單衣、身形單薄的蒼白人影。 「喂喂......不是吧!」魔法使連忙上前去,將倒臥的巫女翻了過來,「喂!靈夢,振作點!」 在翻身的同時,仍有幾片花瓣自臉畔、衣襟上掉落。魔法使輕輕拍了她的臉,又呼喚了好半晌,好不容易才讓她慢慢恢復意識。 「......魔理......沙?」 「喂,這是怎麼回事?是『異變』嗎?」 ──當然不是異變。 雖然靈夢沒有回答,魔法使心裡隱隱然也能察覺到這事件與她們平常所認知的「異變」並不相同。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從夏日慶典那個時候,她就一直覺得靈夢似乎有什麼事情瞞著她沒說。 既然靈夢不說,她也不好過問。如今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卻再也不能視而不見了。 「小心一點,別碰到那些花瓣......這個病好像會傳染。」 待到她意識較為清醒一些之後,魔法使便將她安頓到床上,並且將屋裡屋外的花瓣都先清掃了一遍。眼見魔法使自顧自地埋頭忙碌,靈夢費了一番力氣才能開口,好不容易開了口,卻是提醒她注意這種小事。魔法使不免不悅地嘖了一聲。 「既

【東方】【文靈】潛伏之隙──巫女自空中墜落(下)

境界的妖怪曾經說過,境界不是只有一種。 季節交替、天氣變化,「狀態改變」便是越過了境界。只因她時常把境界這個詞掛在嘴邊,弄到最後,竟然連語義的境界也變得模糊不清了。 嘛,畢竟是境界的妖怪。 無論是修補還是破壞,「操弄境界」本身就是這個妖怪的本質。 「來,我來幫你把破損的境界修補好吧。」 在許久之前的那場暴風雨過後,這麼說的同時,她正在把療傷包紮後多出來的紗布纏繞在幼小的巫女頭上,並且刻意將巫女的眼睛蓋住。 「這裡又沒有受傷……」 「這裡有個破損的境界喔。」境界的妖怪用細長的手指戳了戳幼小巫女的臉頰,「喏,你看,這樣就修好了。」 因雙眼為紗布遮掩,所以被妥善地修補了。 那是哭泣與笑容的境界。 然而只是那麼做的話,單純就是讓感知麻木、逃避問題的手段而已。是以被境界的妖怪修補的,不僅僅是物質的空隙或傷痕。 畢竟境界的妖怪也這麼說過,修補境界並不是修一個、兩個,這麼簡單的事情而已。往往補了一個之後,與之相對的,就會多出另一個。 過多的境界反而會形成隔閡。 是以,打從一開始就放著不管,說不定才是最好的處理方法呢。 博麗的巫女跨越人與妖的境界時,她就曾經出言提示過。 ——這一次,境界的妖怪不會再插手了。 這會兒真的是在最不想見到對方的時候出現了。巫女著惱地想著。 如果能等到冬季結束之後就好了。 等到冬季結束之後,再慢慢商議也不遲。 現在還不是時候。 ──現在實在不是時候。 如果只是像應門、寒暄、退治毫無抵抗之意的妖怪這種程度的事情,還不至於構成太大的問題。但是驅逐難纏如天狗這等不速之客,卻會延長自己暴露在冬日寒氣之下的時間,因此她早擺出了戰鬥的架式,無論是御幣、符咒、封魔針還是陰陽玉皆已操持在手,蓄勢待發。 「等等,等一下!」那天狗見巫女這般殺氣騰騰,只得連忙下跪磕頭,「我今天是專程來道歉的──靈夢小姐,對不起!」 「既然還有膽出現在我面前,就該做好被退治的覺悟──」 「──若執意要退治我,也沒有關係!」這麼說的同時,仍是維持著土下座的姿勢。 那巫女見對方表現出這番情狀,縱使有滿腔的焦躁與怒火,一時之間也沒了氣。更何況她實在不想在寒冷的空氣裡再多待一秒。伴隨著一陣清脆地聲響,退治妖怪的道具盡數收了回去。那天狗未等到巫女的回應,一抬頭,才發現對方早已窩回暖桌裡,恢復成悠哉慵懶、背

【東方】【文靈】潛伏之隙──巫女自空中墜落(上)

紅白的身影自高空中,伴隨著旋轉和翻滾高速墜落的那一天,若是碰巧在那附近山裡活動、忙碌的人們或非人們抬眼望見那一幕的話,定會為著那景象大吃一驚。 ──喂,好像有什麼掉下來了? ──那個是......博麗的巫女? ──喂喂......騙人的吧? 博麗的巫女自空中墜落?這怎麼可能? 於此之前的稍早,她還安然地待在博麗神社裡。並且以八風吹不動的氣勢,牢牢地佔據了暖桌底下的空間。 點心、食物和飲水等生活必需品都被拉到了暖桌附近伸手可及的位置,就算要在這裡邊窩上整個冬天,乃至冬眠,儼然也不成問題。 「到冬天結束之前,誰也別想讓我出門一步。」打開點心,狠狠地咬下一口,她自言自語地這麼宣布道。 如此宣言,理應不會被任何人聽到,卻意外地得到了回應。 「啊啦,巫女竟然毫不遮掩,光明正大地偷懶起來了?」 那聲音正是來自境界的妖怪。 「真是奇了,這會兒你不是應該正在冬眠嗎?」 「是沒錯,所以你現在看到的是正在夢遊的我喔。」 空間的裂隙在暖桌上方張開,境界的妖怪自那裂隙中上下顛倒地探出腦袋。 「要冬眠就快滾回去睡你的覺去。」說著,餅乾被咬下了第二口。巫女在暖桌裡翻了個身,調整了姿勢。 「這可不成,發現巫女偷懶,即便在夢遊,我還是得來督促一下。」 「又沒什麼事。」 「喔?真的是這樣嗎?」境界妖怪地笑容變得更深了。她將神社的拉門打開,屋外的寒氣一時全吹了進來。 此舉立刻引來巫女的抗議。 「很冷欸,把門關上好嗎?」 境界的妖怪望著門外的景象,不禁發出咋舌。 「你看看,神社外頭的雪都堆得這麼高了。即使冬天本來也就閒著無事,靈夢你呀,這樣也未免太怠惰了。」 「積雪而已,又不打緊,反正到了春天自然就會融化了。」 「神社缺乏打理的話,還能指望會有人來進貢香火錢嗎?」 「反正天氣這麼冷,一般人也不會想在這種日子出門啦。」 這麼看來巫女是打定主意不肯挪動身子分毫了。境界的妖怪對此也並不以為意,只是淺淺地笑了笑。 「因為是在夢遊,我就順便提醒你一下。越是在這種天氣疏於鍛鍊的話,身子很容易就會生鏽短路的,就像許久沒有發動的車子那樣。」 「是是,冬天的身子也需要充分的休息和充足的熱量,就像

【東方】【文靈】【記者組CB】姬海棠羽立的鴉天狗保健體育講座

人類村里的小學堂寺子屋,今天也能聽聞孩子們的嬉鬧聲。 除了與平常一般的嬉鬧之外,小學堂今日卻更顯熱鬧。 來上課的不僅僅是學童,更有許多大人聚集在此地,只因這是個特別的日子。 所謂的懇親會。 因應懇親會這種也有村裡的大人來學校聚集的時機,一些面向村民的講座也會特別選在這時候舉行。 「天狗若想要進行採訪是沒有問題的,只要偽裝好,就不至於引起恐慌。」小學堂的教師在記者前來申請採訪時這麼說。與之相對的,既然要採訪,就必須為村裡的人帶來一些新知識,協助校方舉辦具有正面教育意義的特別講座。 這便是念寫記者──姬海棠羽立──此時此刻為什麼會身著正式端莊的套裝、戴著沒有度數的偽裝用眼鏡,並且站在小學堂演講台上的來龍去脈。 「不是啊!要採訪的人明明是你,為什麼是我去演講?」稍早剛接獲任務時,她也曾對同行的天狗記者射命丸文這麼抗議道。 「在台上演講就沒辦法採訪了啊,再說,『這個講座』本身也是要採訪的對象。」 於是這個天狗記者當事人此時此刻便收起了翅膀、打扮成人類的模樣,以吃瓜圍觀的群眾的姿態,混在人群之中。她拿著相機,對羽立揮了揮手,做出了「加油」的手勢。 羽立不免翻了翻白眼。 雖然對那個認真的教師有點過意不去,但對於天狗而言,這樣的講座本來就不太需要過於認真看待。原本就不擅長應付人群的羽立只想快點將演講工作完成、早點交差了事。至於演講的成效、內容有不有趣、回響如何,再怎麼樣都不關她的事。是以這件差事,就被她當作天狗的例行匯報工作那種程度的任務來處理了。 她所講述的題目是「天狗的起源」。配合這個題目,在村人面前扮演的角色是「研究天狗的社會學家」。 簡單的寒暄之後,她便直接切入主題。 「──各位知道天狗是怎麼來的嗎?」 沒想到只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卻意外引發聽眾的一陣訕笑。 話一出口,她才反應過來這句話哪裡不太對勁。 但見混在人群彼方那位天狗記者同伴也在那裡禁不住地偷笑,她實在無法不在心裡吐槽對方身為妖怪都多大歲數了,心智程度竟然和中學生一個等級。 不過這樣笑鬧一陣,講座的氛圍倒是變得沒那麼嚴肅緊張了。念寫記者索性以閒聊的姿態將話題接續下去。 「我知道你們在笑什麼,但那不是我們今天要討論的主題。『一出生就是天狗』的情況,和人類差不多,那邊的慧音老師已經在保健體育課堂上教過大家了,這裡就不再贅述。」 在一陣嬉鬧和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