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文靈】我輩非人（２）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

會做這種事的，不是只有人類。

但卻只有人類，會以娛樂為目的，來做這種事。

這是她長年近距離觀察人類，所學到的一件事。

畢竟，對妖怪而言，完全沒有這麼做的必要。

在彈幕戰中勝過博麗的巫女，這是她想都沒有想過的事情。那個荒唐的賭注也是一開始在料想自己「不可能贏過對方」的情況下，隨口提出來的。豈知博麗的巫女竟然真的落敗，就這麼落入她的手中。

妖怪們對這出乎意料的發展，當然是抱持著看好戲的心態。難得可以看到博麗巫女的醜態，眾妖們無不幸災樂禍、興奮異常。

當下的射命丸文，倒是有點煩惱了。

──該怎麼辦呢？雖然吃了博麗的巫女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博麗巫女的存在對天狗而言還是有些好處，就這麼吃掉，後續要收拾殘局也是很麻煩的。

眼看博麗的巫女被眾妖壓制著，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卻仍是散發著令妖怪們懼怕的氣勢。她靈機一動，想到了在眾妖面前羞辱對方的方法，藉此也能稍微挫一挫巫女的銳氣。

於是，手起刀落，巫女赤裸的身軀在眾目睽睽之下袒露出來。

妖怪們頓時爆發出一陣狂喜的鼓譟。喧鬧聲似乎足以將整片竹林掀過來似的。

──如何啊？

她跨坐在巫女身上，以居高臨下之姿俯視著對方。但對方也只是定定地望著她，並沒有特別表示什麼，甚至連表現出不滿、掙扎之類的舉動都沒有。

也許是在逞強吧？這麼想著，無視於四周群妖的喧鬧，她只是將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動作和對方的反應上。

在眾妖面前做這樣的事情對她來說就和在大庭廣眾之下吃飯差不多。

因為妖怪不同於一般的生物或人類，並沒有透過這樣的行為進行繁殖的必要。她只是單純地在模仿從人類身上觀察到的行為而已。

比如，光是在這種手腳被眾妖壓制住的情況，被迫將下身展示給眾人看，一般就能讓人類感到羞恥和無助。

除此之外，身體被任意的觸碰、撫弄，甚至因此無法抑制地感到肉體上的歡愉，產生了反應，卻無法抵抗。這些細節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呢。

被剝去了外衣，博麗的巫女就如同普通的人類那般脆弱無力。

──可是，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她能看到自雙頰蔓延開來的潮紅，也能感受到在她指尖的摩娑下逐漸升高的體溫、逐漸不平穩的胸膛的起伏、身軀貼合之處逐漸濕滑的黏膩感和細微的震顫。

博麗的巫女卻始終只是微皺著眉望著她。

與其說是羞恥，與其說是惱怒，那神情看起來更像是墮入了五里霧之中。

──「困惑」？

──為什麼？

為什麼被這麼對待了，會露出這種神情？

明明身體的反應這麼明顯，肉體上歡愉的感受即便是那個博麗的巫女，應該是難以抵擋的。沒錯，應該不會錯的。天狗回想著自己長年觀察所學到的一切，可以確定自己的判斷沒有錯誤。

──可是為什麼，會是露出那種疑惑不解的神情？

喂喂，難道說這傢伙並沒有搞清楚狀況嗎？你現在可是在群妖面前，被天狗侵犯著呀。

還是說，光是這樣還不夠？

正當她打算更進一步地玩弄巫女的身軀，卻沒注意一旁的妖怪不知何時壯起了膽子，竟偷偷摸摸地伸過來細長的手指，試圖沾染巫女的軀體。

直到她察覺到身下的巫女因這妖怪的觸碰，猛然倒抽了一口氣，並且發出劇烈的顫抖。

「你們幹什麼！」天狗立刻張開雙翼，向妖怪們咆嘯著威嚇道，「這可是我的戰利品！」

妖怪們並不以為意，只是一如往常的嬉鬧著。

「想不到和巫女像人類一樣交媾是這個樣子呀？」

「真是有趣，我也想試試。」

「喂喂，也讓我們玩玩吧？」

她突然感到後悔，後悔不該在眾妖面前這麼做。

料想再這麼鬧下去也是沒趣，她只得拽著衣衫不整的巫女，逕自向竹林更深更陰暗處前去。

為了擺脫群妖的糾纏，也只得先將巫女捨在竹林深處，再折回去將喧鬧不休的妖怪們打發回去。

──賭注的事，只得暫時作罷。

對於博麗巫女那日的神情，她卻是耿耿於懷。

是以接連著幾天，射命丸文便潛伏在神社附近，偷偷觀察著巫女。

即使發生了這樣的事，巫女的日子似乎仍是一如往常，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黑白的魔法使不時不請自來地造訪神社，博麗的巫女也是如常地提供茶水，與之閒談笑鬧。沒有客人的時候，便是簡單處理家務，或者出門採買物資。

一切看起來皆與普通人類無異。

又過了幾日，她注意到有許多妖怪紛紛前來向博麗的巫女發起挑戰。挑戰的數量之多，也有一天之內陸陸續續進行了數十場決鬥的時候。神社的內務也因此被耽誤了。

好不容易空閒下來，巫女拿出了茶點正準備享用，天狗卻於此時出現在她面前。

「──為什麼要接受那些妖怪的挑戰？」

面對天狗的質問，博麗的巫女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哪件事。

妖怪們前來挑戰巫女，為的不是別的事，只是想再一次重現竹林裡那日的情景。

「符卡規則是要積極接受失敗者的再次挑戰啊。」

「但是面對不合理的賭注是可以拒絕的吧？」

「反正我又不會輸。」

巫女淡然地回答，令天狗頓時啞口無言。

輕輕啜了一口茶之後，她只是心平氣和地說：

「你是在擔心『賭注』被搶走吧？放心，我不會違背約定的。」

──我擔心的才不是這件事。

天狗懊惱地想著。

即使已經過了這麼幾天，仍能看到巫女身上沒有被衣物覆蓋的部分，隱約殘留著那日留下的傷痕。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能處之泰然到如此境地？

她百思不得其解，亦對此心有不甘。

因此，趁著博麗的巫女反應不及，天狗一把抓住對方，將對方的吻奪走。

突如其然的一著，令巫女吃了一驚，卻沒有抵抗。

親吻過後，面對天狗的注視，她沒有抱怨，也沒有反擊。卻仍是那副疑惑的神情。

這下子，就連天狗自己都感到困惑不解了。

──這到底算什麼啊？

慌亂之下，她只得連忙張開雙翼，向空中逃逸。

並且在心裡打定了主意。

──定要好好地將這個「戰利品」據為己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