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呢? 寒假剛過完不久,花樹開花的開學時期,我們分別各自將路邊看到的花和鳥拍下來,各自將照片傳給對方看。鳥是喜鵲,很好辨認。花則是粉紅色的,開了一樹,乍看之下有點像櫻花,但應該不是。 「這會是什麼花?」 「我也不知道,得去查查看才曉得。」 差不多就像這樣,各自將自己看到的風景分享給對方,就算分隔兩地也像是待在身邊看著同樣的風景那般……對,差不多就是在這種時候,我的老毛病又犯了,忍不住又提起《秘封俱樂部》相關的話題。 「如果看不到對方眼中的風景的話,用畫的或用拍的就能解決了吧?」 「……又是《秘封》的事情嗎?」 「因為,喜歡寫悲劇、拆散她們的人實在太多了,而且悲劇的方式又沒有說服力。就算『蓮子』真的看不到『梅莉』眼中的風景,也並沒有不相信她不是嗎?因為不相信,所以造成一方失蹤、死亡、妖怪化……這都只是作者為悲劇而悲劇才這麼寫的吧。」 原作的《秘封俱樂部》並沒有提到二人分散的悲劇結局,但由愛好者創作,所謂的「同人」作品中,認為秘封俱樂部二人之一的「梅莉」後來「妖怪化」,變成遊戲中的「境界妖怪」這種說法十分流行,可以說是在同好中知名且受歡迎的一種「猜測」。 但是,這個說法會有個問題──如果「梅莉」變成遊戲中的「妖怪」,那「蓮子」到哪裡去了?《東方Project》的遊戲中並沒有直接對應「蓮子」的角色,即便是後來出現的「宇佐見菫子」,看起來也像是完全不同的另一個人,時間也對不上…… 我滔滔不絕地向友人說出這些看法。 通訊軟體的彼方,對方已讀了一段時間之後,傳來了回覆: 「有些事情可能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怎麼說? 我回傳疑問,但晚餐時間快到了。話題就那麼被要吃什麼的討論岔開,不了了之。 = 相較於「梅莉」,「蓮子」對我而言是更難理解的角色。 專攻物理學的「宇佐見蓮子」,為什麼會對難以驗證的異象、妖怪那些東西感興趣呢? 其實這個問題倒不難回答──《秘封俱樂部》的原作故事中,就已經有提到「物理學已經發展到極限」這件事,儀器的測量受限於技術有其極限,使得實驗、驗證受阻,只能轉而朝「理論」的方向鑽研,弄到最後,物理學的研究便趨於哲學,乃至玄學的地步。 然而人類對世界真的足夠了解了嗎?故事一邊描述著似乎再也沒辦法讓人感到新奇的世界,一邊描寫秘封俱樂部的二人在那樣的世界中,仍不放...
──琳恩‧狄克多爾‧瑞斯特。 ──Rynn‧Dictator‧Rayst。 那是寫在《主人之書》最後一頁的持有者的名字。 白在擔任櫃檯人員時,琳恩只報上了「琳恩‧不明」這個名字,而「它們」則是以玩笑的方式,透過《主人之書》拿「芙蘭肯斯坦」、「怪物醫生」這些名號來揶揄琳恩──但這應該都是她試圖逃逸「宇佐見蓮子」這個角色才另外起的「假名」。 既然如此,「琳恩」這個名字,又為何會出現在《主人之書》的最後一頁?這是否又是「它們」的計謀? 我和白都無法確認這個名字代表的含意是什麼,只能以此推知,琳恩還隱瞞了一些與《主人之書》、與「它們」有關的事。 那天天色轉暗後,琳恩獨自一人回到大廳,我和白直接將她攔下來。關於書本最後一頁寫有持有者名字的事,我們決定直接攤牌。她的態度明顯變得不太自然。 「你和『它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質問道。過了一會兒,琳恩才終於舉起雙手,擺出投降的姿勢:「好吧──我說,我老實告訴你們就是了。」 她帶著我們兩個穿越走廊,經過一間一間敞開的展示廳門前。展示廳經過黑衣人的整頓,不再封閉擁擠,而是以「故事場景」為單位,將各式物品擺放成「故事中」的模樣。沒有用上的道具則安靜地陳列在陰影中的收藏架上。 ──「故事場景」比起我和白稍早前來調查時,明顯又新增了許多。 燈光下,由木棧板墊高,並以圍欄圍成露天的咖啡座,設有座位和遮陽傘,一旁設有點餐的櫃檯和播放音樂的點歌機器,甚至還有模有樣地架起了無臉的假人,將享用餐點的客人和來往的服務人員呈現得活靈活現。 長長的校園林蔭大道以背板畫的方式呈現,地面上鋪設假造的道路,並且佈上落葉。 墓園矗立著的石碑和卒塔婆彼方,盛開的櫻花樹被展示燈自下方打亮。 座椅陳列的車廂,背後是虛擬的富士山萬景幕的電子畫板。 「這些場景,你們應該知道是什麼吧?」走在前頭,帶領我們穿越一個又一個的場景,琳恩語調悠閒地說。 「是啊,我們調查過了。」這種事不用隱瞞,我坦然回應:「這些是《秘封俱樂部》那個故事中的場景吧?」 「是呀。」琳恩陷入了一段不算短的停頓。 在這一刻,我還沒察覺到不對勁之處。 「明明已經逃離故事,明明已經下定決心要擺脫這一切,卻仍然對這些東西念念不忘。」她停下腳步,轉過來向我們笑了笑:「你們說……這樣是不是很愚蠢呢?」 「什麼意思?」白警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