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文靈】傷痕之雨──於退治妖怪的途中(4)



許久許久以前,尚在飛花散落的那個時節。幼小的巫女曾妄憑一己之力,意圖親近出現在眼前的,名為天狗的「妖怪」。

雖說巫女的工作應該是要「退治」妖怪才對。

那名為天狗的妖怪也是這麼對她說的,「等你長大一點,變強了之後,再來退治我吧。」

這麼說的同時,一面用簡單的木棍和紙串,製作出了縮小版的御幣,送給了幼小的巫女。

她實在一點都不想將對方退治。


──即使如現在這樣被對方壓制,她的想法仍然沒有改變。


就跟「那個時候」一樣。

她無法「看清對方的樣貌」,也無法「好好的回應對方的呼喚」。雖然很想碰碰對方的臉,想安慰對方,但是連這樣簡單的動作都「完全做不到」。

博麗的巫女終究只是一盞派不上用場的「晝行燈」嗎?

此時此刻,只能任由對方紊亂的氣息呼在耳邊、臉畔,那氣息夾帶著濃郁的花香,竟嗆得她有些喘不過氣。

她不安地稍微扭動了身子,仍是動彈不得。只聽見黑暗中傳來空氣受到拍擊的氣流和聲響,連帶那布料摩擦的細微沙沙聲,可以得知天狗將翅膀展了開來,並且蓋在她的身側。

隨後,她便感覺到對方在撕扯她身上的衣物。

「喂、喂,你做什麼......」

「要怪就怪你自己,偏偏選在這種晚上把『妖怪』引進門。」

天狗低聲在她耳邊說道。不一會兒,巫女上身的衣料已盡數褪去,天狗便緊緊挨著她,又再騰出手來,順著那赤裸的身軀摸索,自腰部、背後、再向胸前,將她周身徹底探了個遍。

巫女心裡也明白,即使在這樣的黑暗之中,天狗的雙眼仍能看得清楚,不覺又羞又惱。然而縱使她出手反擊,也能被對方在黑暗中準確地拿住反制,一時沒有辦法,只能忍氣吞聲,任由對方在自己身上放肆。

「怎麼這麼客氣?明明可以狠狠地殺過來的,」這麼說的同時,天狗亦稍稍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如果你真不喜歡這樣的話,儘管放馬過來。」

巫女聞言,卻只是咬牙蹙眉著忍讓,並不予以抵抗。

此番緘默終於觸怒了天狗。於是,天罰似地,本來帶著撩撥意味的撫摸,轉變成為狂風暴雨般的侵入和撕咬。劇烈的痛楚如滂沱大雨似地澆淋在身上,於頸項、於胸懷、於肩背,於腰腹,於股間。

「痛、好痛......住手......!」

無視於她的抗議,痛楚仍然持續地再加重加深。巫女禁受不住,只得在天狗身下不斷扭曲著身子,然而只是搥打踢踹這種程度的反抗,在天狗面前也是徒勞。

「住手......快住手!......文!」

喊出對方名字的同時,她下意識地啟動了符咒,將對方從身上推開。也因為這樣,庇護著神社的結界一下子被解開了,那屋外正是風雨正猛烈的時候,得了這個空隙,呼嘯的風雨因此侵門踏戶,屋內一時被颳得一片狼藉。

結界一解開,那天狗有如領受了風雨的呼喚,逕自向那深不見底的黑夜一躍而出,隨即不見了蹤影。

巫女才反應過來自己失手,也顧不得身上的痛楚尚未緩解,連忙合衣追了出去。

然而這麼追出去,哪裡還尋得著天狗的影子呢?

黑夜之中的暴風雨就是天狗力量的化身,為天狗提供了絕對有利的庇護。博麗的巫女縱使有一身的本事,終究也人類之軀,既無法看破黑夜,也無法衝破狂風和大雨的層層阻礙。

盲目地追逐了好半晌,遂在黑夜中迷失了方向。強風撕扯著她身上單薄的衣料,冰冷的雨水一下子就將身體完全浸濕。

巫女只在黑夜中停下了腳步,放棄了追逐。

──就跟「那個時候」一樣。

許久許久以前,尚在飛花散落的那個時節。幼小的巫女曾妄憑一己之力,意圖親近出現在眼前的,名為天狗的「妖怪」。

那飛花散落的美好季節,正是被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終結。

那個時候,小小的巫女首次習得了操控靈力的方法,一心想著要給那名為天狗的妖怪看看。

她獨自上山的那會兒,正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暴風雨來臨之前,山上會變得特別危險,山上的天狗也是一樣。

四周的人們都忙於因應暴風雨來襲的準備工作,是以小小巫女獨自溜了出來,竟一時無人察覺。

對於巫女的出現,天狗自然沒有表現出友善的態度,用來颳風的團扇早已威嚇地直指過來。

但小小的巫女並沒有因此放棄,只見那扇子本應是虛張聲勢地一揮,暴風雨卻比她預想的提前來襲。


──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她便記不太清了。


只記得自己無法「看清對方的樣貌」,也無法「好好的回應對方的呼喚」。雖然很想碰碰對方的臉,想安慰對方,但是連這樣簡單的動作都「完全做不到」。

被突如其來的暴風雨捲入之後,眼前便陷入深邃的黑暗之中,身體也因為劇烈的痛楚而動彈不得。

強風撕扯著她身上單薄的衣料,冰冷的雨水一下子就將身體完全浸濕。黑暗之中,她僅能隱約聽到,名為天狗的妖怪的聲音,似乎在她意識之外的遠方發出悲鳴。

自那以後,暴風雨沒有再來襲。巫女身上的傷痕已然痊癒,傷痛固然能使人類變得更加強大,然而那新聞報紙也許久沒見到了。

如今,巫女在深邃的暴風雨夜中久久佇立,試圖回想起那個時候遺落的記憶的片段。


這如夢一般的片段,說來可能沒有人會信。

但她確實記得,暴風雨雖然傷人,卻也會受傷。

在傷重的時候,她能感覺到暴風雨擁抱她時仍微微顫抖著啜泣。

等到再一次恢復意識之後,便發現暴風雨早已將她平安送回博麗神社的家中。


是以她並不討厭暴風雨。

只因在那記憶中,「為暴風雨擁抱的感受」,竟是那樣的溫柔。


──那麼究竟為何?在久違的暴風雨之中,雨水自髮梢、順著臉龐流下。

滋味卻如此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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