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Project】【文靈】關於博麗巫女幫天狗拔掉屁股上的刺那回事

 

　　此為2024/10/12 百合ONLY（CH16）發布之無料小報，內容完整公開。

（示意圖與小報本身沒有關係。）

　　事情是這樣的。

　　一開始是黑白魔法使──霧雨魔理沙──在颳風下雨的山道上與博麗的巫女狹路相逢。

　　暴風雨的時節理應不該出門，即便是身為異變專家也一樣。魔理沙於是對著巫女嗆道，天氣這麼糟，就別外出瞎忙了，好好待在家裡休息吧。

　　豈料巫女竟答道：「就是因為有你這種會在壞天氣亂跑的傢伙，才會害我工作增加啊！」

　　雙方都覺得自己是出公差的救災人員，而不是在颱風天出來閒晃的大膽刁民，誰也不肯退讓。沒辦法，只好按老規矩，符卡掏出來，雙方打一架先。

　　可那雨還在嘩嘩地下，強風還在咻咻地吹，這麼耗下去，恐怕兩人都要回不了家。

　　但那二人總是這樣，符卡決鬥開打，分不出勝負誰也不會停手。

　　為了不讓風災損害增加、給真正的救災人員增添困擾，此鄉真正的救災人員──天狗，射命丸文──只好介入這件事。

　　──然而問題就是出在這裡。

　　從魔法使霧雨魔理沙的角度來看，是她和博麗巫女戰得正酣的時候，天狗突然出現，擋下她幾乎要將巫女逼入絕境的連番攻擊，然後反手颳起一陣大風，直接將她一招帶走──這下可是直接將她颳回村子的存檔點，連討價還價的餘地都沒有。

　　堂堂黑白魔法使，霧雨魔理沙，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輸掉了符卡決鬥──颱風天打遊戲打到一半停電也沒這麼委屈──風雨站在巫女那邊？不是吧，那根本是作弊了吧！

　　──為什麼博麗巫女，那個靈夢？

　　──可以在颱風天？

　　──「召喚天狗」協助自己？

　　這又是哪張符卡？哪路妖術？

　　這樣的事情，從來都沒聽說過啊？

　　靈夢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獲得了新的「開掛技能」？

　　身為一個求勝心切的努力家，魔理沙怎麼可能不去刨根究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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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乎，颱風天就這麼無災無難地平安過去了。

　　因為無災無難，自然也就沒什麼人再談論那個原地消散的可憐颱風，倒是鄉裡大家都在盛傳：「博麗巫女為天狗拔掉了屁股上的刺。」

　　望著擺放在辦公桌上的報紙頭版，射命丸文嚇出一身冷汗。

　　風雨公差外勤剛結束，好不容易才回到辦公桌前，卻收到這份「大禮」。

　　她能感覺到辦公室的其他同仁表面上雖然都一副忙著工作的樣子，實際上卻都在偷偷注意她的反應。只好挾著那份報紙，盡可能不動聲色地溜到儲物間去，連咖啡都來不及放下。

　　她仔細檢查那份報紙──是印製完成的成品，不是校正稿或樣刊──也就是說，這東西此時已經作為正式的刊物，發行到此鄉各個角落去了。要到印刷部門去喊停，怕是已經來不及。

　　至於誰家的報紙？當然是她的好同事，姬海棠羽立的《花果子念報》，嗯，這點倒是毫不意外。

　　再仔細看看報紙上的內容。

　　雖然沒有寫明當事人姓名，但是卻「附了一張圖」──不是照片，而是一張以毛筆繪成的插圖，搭配著文章的內容，竟意外地有一種不同於新聞搭配照片的民俗藝文誌風味──圖中的人物，很顯然是照著博麗巫女，以及射命丸文的模樣畫的。

　　文章上說：

　　這是記者於村里打聽來的「街談巷議」。

　　傳說中，天狗與人類素來不友好，然而此鄉的天狗縱然不會與人類親近，倒也不會輕易加害於人。這是為什麼呢？原來，是巫女曾經有恩於天狗。

　　過去的一次颱風天，有一隻天狗外出遊玩，意外招惹到山上的毒蟲妖怪。天狗原本就相當強大，加上又是颱風天，佔盡主場優勢。傲慢的天狗當然不覺得自己會輸給低等的毒蟲，她將毒蟲打敗，囂張地欺侮了一番。那毒蟲也不是省油的燈，即便滿身瘡痍，仍是趁著天狗不注意，朝天狗發射一枚毒針，不偏不倚地刺中了天狗的屁股。

　　毒雖不致命，卻教天狗疼痛難耐。

　　由於天狗的社會規則嚴謹，即使是颱風天也必須依照群體規範行動，本就不應任意出門遊玩，是以她不敢回去向同伴求助（當然會被嘲笑），只靠自己的力量卻也無法拔掉毒針，實在是走投無路，只好到博麗巫女的神社去。

　　高傲的天狗又該如何向巫女低頭求助呢？

　　──這當然是辦不到的事。

　　明明只要開口，說句「求求你」、「請幫幫我」、「拜託了」，就可以了，但實在做不到。

　　是以，天狗颳起了大風，將神社的大門吹飛。巫女自然是氣急敗壞，立刻抄起御幣，和天狗打了一架──身負針毒的天狗自然是耐不住疼痛，戰不滿三回合，就在巫女面前痛得跪了下來。

　　巫女感到訝異，一問之下才得知毒針的事，雖然天狗很討人厭，但有需要的人在面前──即便是妖怪──當然不可能放著不管。那位博麗巫女就是這樣的性格。

　　也顧不得神社被颳得亂七八糟，巫女連忙將天狗搬回神社裡。為避免天狗掙扎抵抗，先在神社內外架起強大的結界。隨後，無論天狗如何逞強抗議，她將對方衣褲脫下，拔除毒針，依照人類標準的中毒應急處理步驟，妥善地予以治療。

　　天狗的身體畢竟較人類強健，毒針拔除之後，沒多久就痊癒了。只是自那以後，天狗便時常找巫女的麻煩。而「天狗不會輕易加害於人」，則是天狗對於巫女的恩情，沒有言明的回報。

　　實在太合理、太文情並茂，簡直教射命丸文看得臉上冷一陣熱一陣。

　　──首先，博麗巫女給自己拔掉屁股上的刺什麼的──這當然是絕對沒有的事！

　　這不知道寫的是哪個平行世界的同人小說，通篇一派胡言。

　　糟糕的是，正因為是「街談巷議」，已經自行聲明為「假」，也就不能指責它亂寫──也正因為是「街談巷議」，並非全然天馬行空地無中生有，而是依照現有的少量事實加以渲染，讓人讀來竟覺得彷彿真有那麼一回事。

　　「假的」比「真的」還真──這正是「虛構」的可怕之處。

　　再者，雖然沒言明姓名，但圖畫、文章的字裡行間，處處夾藏著「足以供人遐想」的訊息──博麗的巫女不只一任，但以人們有限的生命而言，最認識的也就那一位；天狗不只一隻，但是會專程到神社送報紙，處處找巫女麻煩的，也只就這麼一隻。

　　射命丸文第一次感到被自家的《文文。新聞》給坑了。

　　然後她才想起一件事──她立刻將手上的報紙翻到印有發行資訊的那一欄──這東西竟然有過審！

　　天狗的報紙並沒有送交給上級審查的強制規定，只有在危害到群體利益的時候，上級才會干涉基層鴉天狗的新聞業務──上回射命丸文自己的《文文春新報》就是這麼被撤照的──如果通過審查，就代表大天狗「認可」了這份報紙。（至於為什麼不算「危害群體利益」？大天狗大概是認為「射命丸文的個人利益」不等於「群體利益」。）

　　若要駁回這份報導，就等於要向上頭的上司挑戰，必須提供「嚴重過失」的證據，以書面報告進行繁複的手續，才有可能辦到。看來就是看準這點，才特意送審的。想要在行政簽呈上做文章，果然沒有人贏得了姬海棠羽立。

　　──太可怕了，這個姬海棠，實在太可怕了。

　　既然行政流程行不通，只好從「證明過失」的部分著手──射命丸文腦筋動得飛快，很快地想到應對策略──也就是說，必須讓這篇報導「染上汙點」，最好是能找到「提供這則街談巷議的人」，讓對方「親自道歉」，將這則「街談巷議」扭轉成「因私仇引發的惡意造謠」，就能有效降低這篇報導的價值。

　　至於誰是消息來源？姬海棠自然不會透露。就算姬海棠不說，射命丸文也能猜得十之八九──定是村裡逃家的那個黃毛丫頭，霧雨魔理沙搞的鬼。

　　為此，必須向同樣是「受害者」的博麗靈夢商量──

　　「──商量什麼？」

　　文拜訪靈夢時，靈夢正窩在屋子的陰影深處，悠閒地吃餅喝茶。桌子上正擱著那份《花果子念報》。關於博麗巫女幫天狗拔掉屁股上的刺那回事，靈夢顯然已經知道了。

　　「靈夢難道不生氣嗎？被人捏造了這麼一篇假新聞？」

　　「生氣嗎……？」餅乾被咬碎，緩緩地咀嚼著，「唔，或許是該生氣吧……」

　　「那還等什麼？我們這就去把魔理沙抓來，讓她道歉。只要她道歉，用照片佐證，就可以寫另外一篇報導駁回這篇報導了！」

　　「……」

　　奇怪的是，靈夢只是自顧自地喝著茶，一點也沒有要動身的意思。

　　「……靈夢？」

　　仍是沒有反應，射命丸文有些急了，所以這話說得也有些不客氣：「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好像一點也不介意似的？喔，難道說，因為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友伴，所以不打算追究了嗎？」

　　這話總算是戳得巫女沉沉地放下杯子。

　　但見她撐起身子，抬起臉，雙眼直直盯著射命丸文，盯得她反射地退縮了一下。然後，她開口，語調仍是慵懶平和：

　　「不介意？對，我是不介意。如果真要介意，倉庫裡還多的是我的新聞，要每一份報紙都介意， 還真是沒完沒了。」

　　──跟睡午覺被拍下醜態比起來，區區看個天狗屁股什麼的，真的沒有什麼。

　　大概是說了類似這樣的話。那個「就算給我看我也不介意」的凜然氣勢，嚇得射命丸文寒毛倒豎，還沒反應過來，就一陣風似地飛走了。

　　靈夢回到茶几前，沒好氣地坐下。

　　魔理沙這才偷偷地從廚房探出頭來。

　　「……逃走了？」

　　「嗯，逃走了。」靈夢漫不經心地應到，仍是吃餅喝茶。

　　魔理沙回到茶几前，拿起報紙，再次端詳那篇報導。

　　圖是她手繪的，《花果子》的記者是偶然遇上的。至於故事的內容──是博麗的巫女提供的。

　　原來颱風天過後，黑白的魔法使按奈不住，立刻就找上門來，央求靈夢透露箇中玄機。靈夢拗不過她，也只說了自己和天狗有些孽緣。

　　──什麼孽緣？

　　魔理沙和記者畢竟不同，她要的不是新聞材料，只是想要一個「解釋」。只要「解釋得過去」，大抵上她都會接受，畢竟對方也深信自己不善於表達。

　　於是就在半推半就，支支吾吾間，靈夢就將自己和文的一次過夜的經驗，掩去了大半訊息，含含糊糊地交代了一番──然後就這麼給大手繪師魔法使和記者編輯腦補製成一份膾炙人口的同人小報。

　　這個成果連作者巫女本人都感到非常驚訝。

　　「沒想到靈夢竟然真的能使喚天狗──我得再加把勁修練才行。」魔法使說著，就這麼匆匆忙忙地出門了。也顧不得巫女澄清。

　　於是──關於博麗巫女幫天狗拔掉屁股上的刺那回事。

　　……似乎真的就是這麼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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