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詠唱組CB】魔法使的花吐之症

 

題名為花吐之症,卻沒有花吐之症。

魔法使單純地探索彼此身體和感情的小故事。(?)









【東方】【詠唱組CB】魔法使的花吐之症







那算是以「戀」為名的感情嗎?


──她想,答案應該是「肯定」的。


暮春過後,普通的黑白魔法使,霧雨魔理沙,穿行於鄉野之間,循著落花凋零、繽紛艷紅的色彩逐漸褪去的花徑,尋訪著落花異變遺留的痕跡。


以博麗巫女的「花吐之症」為憑,並且由她親手借題發揮、大肆渲染,足以將此鄉為這無法言明的感情具現而來的花瓣給淹沒,那場「落花異變」,已然告一段落。


此刻山間鄉道正換上一片清新而沉靜的綠意,隱隱然的愜意與歡快,穿行於枝葉的陰影之間。


她注意到道旁的樹叢上開著零星小白花,應是熱鬧的慶典過後仍依依不捨,是以吝情去留於綠葉簇擁之間。十足的固執,十足的倔強,十足的耍賴之流。


──某種意義上,跟「那傢伙」還挺像的。


她覺得那花有些可愛,便湊上前去仔細玩賞了一番,並且嗅了嗅花香。


「唔,好像不怎麼香啊……」


並沒有貶低的意思,只是一般而言的感想。她苦笑地想著。


如果是「那傢伙」,如果是靈夢的話,也許就不會是這種開在鄉野綠葉間的零星小白花,而是那種會和百花一同綻放,明明帶著不甚惹眼的粉白色和不甚濃豔的香氣,卻讓人能在百花爭妍的萬紫千紅之中注意到她的身姿。


但小白花也有小白花的好。


哪,你看,正因為是在花季結束的這個時候綻放,才會讓她這位匆匆路過的普通魔法使為此駐足停留,不是麼?


賞花過後,她仍是邁開步伐,繼續向著鄉野的樹林之間前進。


此行的目的是揭開那個神秘的病症的秘密──「花吐之症」的真面目。


從文獻上查詢到的資料來看,「花吐之症」似乎不算是罕見的病症,只是發作的時間地點和條件不一,讓人產生一種難以掌握的神祕之感。


實際上,所謂的「花吐之症」並不是真正的「疾病」。經由調查之後,魔理沙已經了解到,比起「疾病」,花吐之症或許更接近於一種「詛咒」,是一種以「語言」作為媒介,與「符卡」、「魔法」十分類似的東西。


即使如此,「花吐之症」以「花」的形式將情感具現的由來,卻是不得而知。


魔理沙猜想,既然與「花」有關,那背後理應存在一個「詛咒」的「施術者」,姑且不論是無心還是有意,將感情具現化的魔法相當強大,或許可以作為極佳的參考對象。


她想將那位身為異變「根源」的「施術者」找出來。


本來也曾想過去向「鮮花之主」請益,但對方只是曖昧不明地給出「何不問問花朵們呢?」這樣的提示,她也只得回到原點,從手中僅有的線索──花瓣──開始找起。


「所有的花看起來都差不多啊……」


將「落花異變」過後僅存的花瓣蒐集起來,和植物圖鑑上的花朵對照之後,僅能得出花瓣可能來自某幾種於春季開花的花樹這樣的資訊,至於具體是哪種花、哪棵樹?就只能一一確認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她會沿著山道一路走來,一路探尋著花朵,一路嗅聞花香,一路對著花朵喃喃自語、自問自答,為的就是找出那位關鍵的「施術者」。


當然,這麼做是一無所獲。


畢竟她不通花語,甚至認不得花形、喚不出花名。


這一路不厭其煩地尋花、賞花、聞花、問花,讓她幾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鮮花之主」給耍了。但努力終究不全然是白費工夫,終於在林間深處的山壁上,看到一棵花樹,仍在花季結束過後的此刻綻放著粉色叢叢。


像是見到久仰的老師傅那般,她著實是欣喜過望,連忙手腳並用地爬上山壁,像是要挽留離去之人、抓住他人臂膀那樣地攀住花樹的枝幹。不料,那枝幹支撐不住她的重量,毫不留情地應聲折斷。她就這麼半滾半摔地栽進山壁底下的花叢之中。


「哇啊──痛、痛痛……」


開著小白花的花叢接住了她,也因此沾惹得她滿身點點雪白。


「……你究竟是在做什麼啊,魔理沙?」


飄落如雪的花辦中,伴隨著孰悉的澄澈嗓音。


金髮、如人偶般美麗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



=



「我想,魔理沙應該是搞錯方向了。」


聽完事情的緣由,人形的魔法使,愛麗絲.瑪格特羅伊德,如此評論道。


「咦?怎麼會?不是說『問問花朵的意見』嗎?」


問問花朵的意見,就能知道「施術者」是誰。魔理沙是這麼想的。


「不是『問花朵施術者是誰』,而是『所有的花朵都可以是施術者』吧?」人形的魔法使,將一朵小白花自魔理沙的髮梢捻起,隨意端詳著,漫不經心地解說道,「『花朵』本來就是具有力量的,即使是像這樣不起眼的小花,應該也能作為魔法的引信。」


「不是『引信』,是『施術者』啊,我要找的不是『媒介』,是引發花吐之症的『施術者』──」話說到一半,魔理沙才反應過來整件事的荒唐之處,不禁啞然失笑,「──嘛,嘛,也對也對,花朵怎麼可能真的有辦法對人施術啊?如果真能辦到這種事,那就是妖怪了吧?」


「──說不定辦得到喔。」


「咦?」


根據人形魔法使的說法,要讓花朵成為「施術者」,勢必要先跟花朵產生一定程度的關連。


「不然的話,花朵是不會特地為了事不關己的事,成為『施術者』的吧?」


聽上去倒是很有幾分道理,魔理沙想著。


但是該怎麼做呢?難道要先跟花朵打好關係嗎?


「比起這個,魔理沙有什麼希望花朵幫忙施術的願望嗎?」


「唔,怎麼說呢,我只是想向它們請教那種能將感情具現化的強大魔法而已──」


「如果只是為了這種無聊的理由,我想它們是不會幫忙的。」


「唉呀,果然是這樣嗎……?」


她不免有些失望。


人形的魔法使卻為這個無聊的臨時起意,萌生出許多幽微而繁複的算計與念頭。


「我倒是有個主意。」


她只是平平淡淡地這麼說。


那二人於是回到位於森林深處的人形魔法使的住所,並且從那叢小白花中採集了一小束,帶回來悉心供養著。依照人形魔法使的吩咐,魔理沙親自照料那束小白花,過程中還不忘對小白花予以讚美。


「──我不確定它是什麼樣的花,」在此之前,她還有些難為情,盡是跟人形的魔法使辯解一些有的沒的,「我是說,萬一它其實是個老頭子,那該怎麼辦?我用稱讚小女孩的話稱讚一個老頭子,不會造成反效果嗎?」


「最重要的是誠意。別磨蹭了,快繼續吧。」


於是乎,這黑白的魔法使就那麼強忍著彆扭,以不同往常的笨拙言詞,讚美、誇獎小白花,無論是什麼樣的場合、什麼樣的身分,男女老幼、貴賤尊卑、九行八業,通通都給誇上了。


但說到後來,實在也沒辦法擠出什麼新鮮的詞,仍是就著小白花的外表,直觀地將它比擬為小女孩,誇讚它小巧單純可愛。


一旁正忙著調製藥水的人形魔法使聽了,禁不住笑了出來。


「喂喂,別說你真是在作弄我呀?」


「我想那束花應該也會感到開心的。」說著,她將藥水舀進碗裡,端到魔理沙面前,「時候差不多了,把這個喝下去吧?」


「──這個是?」


「『媚藥』──」不顧對方的反應,她只是以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冷冷地解釋,「──準確來說,是『類媚藥』,一般的媚藥會讓你情不自禁地愛上一個你從來不曾想過會愛上的人,『類媚藥』只會讓你陷入類似戀愛的狀態裡,至於在這樣的狀態底下你會想到誰,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不不不不不,等一下,這就是『媚藥』吧?你說的那個東西應該是『愛情靈藥』才對吧,你可別欺負我不懂魔法──」


「──總之,喝下那個之後,如果順利的話,『花吐之症』應該就會發作。」沒理會對方的抗議,她只是平淡地把話說完,並且意味深長地望著對方,「……如何?要繼續嗎?」


然而,魔理沙只是二話不說地一口將那藥水喝下去。


藥效很快發揮了作用。


那情狀倒是與花吐之症發作時十分相似:她只覺得渾身發熱、腦袋裡暈呼呼飄飄然,四肢有些發軟使不上力氣,除此之外,精神倒是挺好,心裡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歡快感。就是那「花吐之症」,看起來是一點發作的跡象也沒有。


「如何?」


人形的魔法使湊上前問道,實在分不出是在關心她,還是在關心計畫是否奏效。魔理沙也顧不了那麼多,只是老老實實地回答:


「還行,還不錯……和喝醉的時候好像差不了多少。不過花吐之症什麼的,好像一點感覺也沒有啊?這樣是失敗了嗎?」


「不,應該不會失敗才對...…」人形的魔法使思忖著,是缺了什麼條件嗎?「魔理沙你……應該有強烈得足以將情感具現化的思念對象吧?」


「什麼……?」聽她這麼問,她似乎嚇了一跳,「喔,你說那個喔……有啊……當然有……」


人形的魔法使不免感到有些懷疑。


照理來說,如果她計算得沒錯的話,「花吐之症」應該會啟動才對,但不知為何,魔理沙看起來似乎沒有受到影響。


她唯一想得到的解釋是「魔理沙並沒有思念的對象」,或者說,思念的情感「並沒有那麼強烈」,以至於作為「施術者」的花朵,沒有辦法以她的感情為憑藉,將感情具現化、發動詛咒。


嘛,本來想說如果真的成功的話就順手幫忙成全她了。人形的魔法使淡然地想著。


既然沒有成功,那也只能作罷。


「類媚藥」的藥效要消退,大概需要一天的時間。


她想著,這一天的時間裡,姑且就由她來照顧魔理沙吧。



=



愛麗絲驅使著人偶,將魔理沙攙扶到安樂椅上。


但魔理沙似乎並不打算躺下休息,相反地,她的狀態似乎異常的好,不停地想要起身走動,並且一副樂呵呵的樣子,不知道在傻笑個什麼勁。


嘛,確實「類媚藥」會讓人產生沉浸在戀愛中的愉悅感,並不像是生病或喝醉那樣,對人體會有過大的危害,也不至於讓人神智不清,就算讓她就那樣四處走動,倒也沒什麼大礙。


──只是,她不免感到有一點點煩躁。


足以將情感具現化的強大魔法可不是兒戲。


本來她想著,如果魔理沙意圖掌握那樣的魔法,她倒是可以祝她一臂之力。然而事實證明,她只是搞不清楚狀況的小孩子而已。就連說自己「有思念的對象」看來都只是單純無知的自以為是。


「連強烈的情感都無法分辨……果然還是太嫩了嗎?」


愛麗絲不免感到有些氣惱,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該對一個這樣大歲數的孩子這麼嚴苛。


「愛──麗──絲──」


正思索著,對方像個醉鬼一樣喊著她名字湊上來,讓她不屑地發出冷哼:


「別裝出一副喝醉的樣子,你現在很清醒我知道。」


「那就別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嘛,」魔理沙開朗地笑道,「因為現在狀態真的很好,晚餐就讓我來幫忙吧?」


「……也不是不行。」


她聽從愛麗絲的指示,和人偶一起敏捷地穿梭在廚房與餐廳之間,熟練俐落地將晚餐、餐桌全都布置妥當,忙碌之餘,還不忘順手接過人偶師的雙手共舞一圈,讓一旁的人偶們「瞠目結舌」地「楞在原地」。


「你未免興奮過頭了。」愛麗絲面對她出格的演出,只是極為冷淡地評論道。


「我覺得自己簡直無所不能。」魔理沙老實地坦承,「話說,那個藥能不能──」


「不行。想都別想。」她知道對方在打什麼主意,是以義正嚴詞地強調,「這個藥不能任意濫用,會有副作用的。」


「是、說得也是……」


出乎意料,她倒是很爽快地接受了自己所說的話。雖說確實是喝了「類媚藥」,行為表現也跟平常差不多……但是,總覺得跟平常的魔理沙比起來,似乎有哪裡不太一樣?


──難道是裝的嗎?「類媚藥」沒有發揮作用?會有這種可能嗎?


基於這樣的疑問,她想湊近對方的臉龐仔細瞧瞧,卻在半途就被對方逃掉。


「唉呀──肚子好餓呀──該吃晚餐了──」


太假了。


而且人形的魔法使心裡很清楚,魔理沙如果真的餓肚子的話,才不會是這種反應。


反而在這種時候才顯露出有點笨拙的一面嗎?實在是很可疑。人形的魔法使在心裡如此暗想,卻沒表現出來。一如往常,她只是和顏悅色地和對方一同用餐。


待到稍晚,二人各自梳洗過後,亦換下寢衣,於臥室內分床就寢。


雖然類媚藥的藥效的確有使人亢奮的效果,卻也足以在耗費體力過後使人昏昏沉沉。


看準這一點,人形的魔法使選在夜深人靜時分,以如貓一般的身段,無聲無息地離開自己的被褥,來到對方床緣。就著昏昧的夜色,望著對方酣睡的面容,百思不得其解地思索著。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一切計算都沒有失誤的話,「花吐之症」沒有發作,便意味著魔理沙並沒有足以發動「花吐之症」的強烈感情。但是從各方面的情況看來,她又確乎是沉浸在一種強烈的情感之中。


「情感強烈的思念」,但又不會觸發「花吐之症」的發作?會有這樣的情況嗎?


「……說起來,愛麗絲,我見到了『施術者』喔。」


對方突然開口,雖然讓她有點驚訝,但並沒有讓她太過訝異。也許是藥效的關係讓她感官變得敏銳了吧?愛麗絲只是如是猜想。


「『施術者』?那是怎麼一回事?」


對方沒有回答,卻是邀她與她同床共枕地一同躺下。


她沒有拒絕。


於是二人就那樣在有限的空間裡,調整了姿勢與對方窩在一起。


魔理沙說,喝下藥的瞬間,就看到了「施術者」,那是一個站在開滿小白花的花叢裡的小女孩。那個小女孩看起來十分可愛,就如同小白花本身給人的印象那般,卻距離她非常的遙遠。


她本想在幻景中邁開步伐追上去,卻在飛散的如雪的落花之中回到「現實」。


「你是說……『施術者』沒有回應你的願望嗎?」


「不……即使是現在,我也是沉浸在一片花海之中,覺得非常幸福。」


……那算什麼?


「──那算什麼?」


話語方落,愛麗絲翻了個身,以居高臨下之姿,壓在人類之子身上。


「那算什麼?如果真是『強烈的思念』,為什麼不讓『施術者』幫忙實現──」


「因為沒有必要啊。」躺著的她,老老實實地答道,「因為,『願望已經實現了』,所以沒有什麼好實現的。不如說,如果能向『施術者』當面道謝,我還會更開心一點──」


「就算被我做了這樣的事也無所謂?」


愛麗絲將臉湊向她,直到彼此能感受到對方的吐息。


即使如此,魔理沙的呼吸也沒有因此稍微變得更加紊亂,仍是平穩如常。


「沒所謂。」她坦然地說,「要殺要剮都悉聽尊便。」


「……」


她實在是氣不過。


是以,心一橫,便將手向著對方的私處探去。


果不其然,對方立刻驚得發出叫喊和掙扎:


「啊!……等、等一下!你幹嘛!」


「是你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


「喂喂……啊,不行不行……變態!愛麗絲變態!」


她慌得大喊出聲,索性直接從床上滾了下去,發出咚的一聲,就這麼連滾帶爬地向浴室逃離。


看來「類媚藥」在引發生理敏感度方面還是很奏效的。望著對方倉皇逃離的模樣,愛麗絲有些得意地想著。


那一晚,魔理沙拒絕讓愛麗絲再靠近她,就那麼氣呼呼地在被褥裡蜷成一球。兩個人依舊是分床而睡,尚且算是度過了平靜的一夜。


直到第二天早上,愛麗絲問起為何突然要研究「花吐之症」的事,魔理沙一時疏忽提及不久前的「落花異變」,那又是另外一則故事。


──關於巫女和天狗的事,她確實一個字也沒提。




(下接:《絢花》番外:風雨快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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