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文靈】【詠唱組CB】迷你挑戰──妖怪樂師的委託
妖怪樂師遭受到不知名的妖怪襲擊了,然而現場卻不見犯人的蹤跡!因不具備不在場證明而有嫌疑的人,分別是黑白的魔法使、人形的魔法使,和鴉天狗記者......
等等,這開場......難道是傳說中的「那個」?
不不不,想太多了。只是一場普通的鬧劇而已啦。
迷你挑戰──妖怪樂師的委託
鄉裡今天也是平和無事,人里的人們亦如往常那般忙碌往來。
沿著與鄉野相通的主要道路往內走,若是在抵達熱鬧地區之前切進小巷,並且耐著性子穿過安靜狹窄的巷道,就能在村民住處的環繞之下,找到那家賣著許多甜食點心的小店。若在這一處再拐個彎,沿路走到下個轉角,就又是一條與熱鬧區域相通的捷徑。
因為點心店在此的緣故,這一帶時常會有老人、小孩或公餘之暇想休息一下的人,或閒坐、或路過。
點心店招來了來來往往的客人,又不似鬧區那般嘈雜。是以,這一區時常會有表演藝術家之屬駐足停留、賣藝演出。
人形的魔法使,愛麗絲‧瑪格特羅伊德即是其中之一,卻也「只是」其中之一。雖然村民都稱呼她為「人偶師」或是「那位美麗的人偶師姑娘」,而不是稱她為「人形的魔法使」,她也不怎麼在意。
她來此的目的,嚴格來說只有兩個,一來是為了測試自己的人偶的功能,再者則是為了藉由人偶的演出來觀察觀眾──尤其是孩子們──的表情,這對於人偶的製作和調整有很大的助益。
通常她會選在點心店對面,面向露天座位區,用手提箱架設一個簡單的攤位,以一到三個人偶演繹簡單的短劇。大部分時候她不會去講述自己演出的故事,但如果有人──尤其是孩子們──對人偶感到興趣,停下腳步問她「它們在做什麼?」時,她會對劇情進行簡單的說明。
奇怪的是,也許是因為她始終維持著一貫的冷峻態度,手中的人偶看起來卻又十分可愛,形成一種鮮明的對比。再怎麼吵鬧的孩子,一到達她攤位前總是會變得安靜專注。直到短劇演出結束之後,才會恢復本來的吵鬧,開開心心地跑開。
「因為『人偶師大姊姊』看起來不像壞人,小鬼們都是這麼說的喔。」
愛麗絲認得這個聲音,她沒停下人偶的演出,只是抬起眼,向聲音的來源冷冷地望去。黑白的魔法使,霧雨魔理沙,正帶著笑意,將最後一顆丸子一口咬下。
「......於是乎,黑白的大老鼠,就被魔界的公主狠狠地教訓了一頓。從此以後,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愛麗絲沒回應她,只是將手上的短劇四平八穩地演完,姑且不論結局的方式是否稍嫌牽強。
「欸──?沒了嗎?」圍觀的孩子們紛紛發出抱怨。
她是打算繼續再演出,卻聽得那邊的黑白魔法使朗聲道:「精彩的劇目,如果沒有配上音樂不是太可惜了嗎?啊,正好,演出開始了。」
話語方落,點心店旁,座位區那端傳來了響亮輕快的眾多樂器合奏的曲目,卻是僅有一位演奏家所進行演奏──那是前日剛來到鄉裡,不能說話也沒有名字的妖怪樂師。雖然不能說話,卻能獨自一人同時演奏數種樂器,所奏出的樂音之妙,甚至能帶給聽眾華麗的幻景。愛麗絲對它的事跡略有耳聞。
孩子們聽見音樂,紛紛開心地向樂師的方向聚集過去。黑白的魔法使享用完點心之後,也跟著過去湊了熱鬧。
點心店的老闆向外望了一眼,但見愛麗絲獨自操控著人偶,不久之後,她便將攤位收拾起來,帶著人偶,面無表情地,向點心店旁人群圍繞的方向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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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樂師抵達博麗神社的時候,差不多已經過了正午。
天氣不算是炎熱,但因為它是慌忙地一路奔跑過去,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十分狼狽。
靈夢很快地注意到它的樣子不太對勁。
雖然算不上符卡彈幕戰的「喪家犬」那樣的「滿身瘡痍」,但它衣著凌亂,行囊盡失,就連平常必定隨身攜帶的謀生兼溝通用的那些樂器,也全部不見蹤影。
那樂師本來就無法開口,失去了用以說話的樂器,也只得在巫女面前指天畫地,然而就那麼揮舞了半天,巫女仍是不能明白它究竟想表達什麼。
「等等,你等一下。」
靈夢只得取來了紙筆給它,然而那樂師寫的文字全是異國的字符,無法閱讀。既然如此,也只能用畫的了。但見它艱難地畫了兩幅歪歪扭扭、不成樣子的圖畫,巫女拿起來研究了一番,勉強能辨認出那兩幅畫分別是畫著「怪物」和「人類」。
「有妖怪在人里搗亂?」
她從兩幅畫後方抬起眼,向樂師確認,後者用力地點了點頭。
於是乎,沒有第二句話,博麗的巫女由妖怪樂師領著路,逕向村里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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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這樣的。
對時常到各處旅行進行巡演的妖怪樂師而言,在演出的時候,難免也會遇到被他人刁難的情況。
這裡所說的刁難,倒不是搗亂的客人或是地痞流氓的那種,也不是被地方秩序維護人員驅趕的那種。畢竟他是演藝人員,雖然以此行維生,倒沒有因此賺取到豐厚的利益,加上演出的地點並沒有固定,因此,如果遇到上述的情況,通常只要直接逃跑,就沒有太大的問題。
這裡說的「刁難」是指「非人」的刁難,可能是地縛靈之屬,亦可能是些不知名的鬼魅神祇,通常那些地頭蛇一般的「神祇」長久盤據在一處,會使那個地方變得格外熱鬧,也可能會格外危險,而演出時需要面向的人群會受到祂們的影響而聚集,是以偶爾會不小心侵踏到祂們的領地。
若是在這種情況,樂師在演奏過後會感覺到被強烈的惡意威脅,但畢竟不知道對方的正體,也不可能正面向對方打交道,一般的處理方式是,在原地放下一點演出時賺取的零錢聊表心意,大多數時候都能化解。
如果對方還不肯收手,那就只好再多放一些零錢,然後趕快離開。
這次的情況也是一樣。
一開始,樂師像以往那樣感受到威脅,是以在原地放了零錢。
威脅感並沒有因此解除,它於是又放下更多零錢,離開現場。
然而,那威脅卻緊盯著它不放,甚至化為巨大的黑影怪物對它展開追逐。它嚇得不知所措。
它一邊跑,一邊扔下零錢,對方仍是窮追不捨。
拋到最後,整個零錢袋都扔下了,還是沒有用。那樂師實在是嚇壞了,畢竟它也沒有其他能反擊對方的手段,只得將手邊的其他隨身物品、樂器一件一件拋下,就這樣一路跑到博麗神社,那妖怪才沒有再追上來。
循著原路返回,它尋回自己遺落在道旁的一支笛子,擦了擦,確認沒有受損之後,便用笛聲將方才的遭遇化為故事的幻景。笛聲的單音所呈現的幻景較為單調,但已足以讓巫女了解大致的狀況。
不管怎麼樣,先把丟掉的物品找回來吧。靈夢這麼想著,和樂師一同沿路將樂器一件一件尋回。然而無論他們怎麼找,就是找不到零錢袋和用以書寫、紀錄樂音的樂譜夾子。
──所以是為了奪取零錢袋和樂譜才進行刁難的嗎?
正思索間,他們已來到案發現場,點心店所在的那處巷弄間的路口廣場。
當然這裡已經找不到什麼妖怪的蹤跡。靈夢向四周望了望,那一帶雖然不如人里鬧區或主要道路那般人來人往,但依舊是有路人、孩童經過。來往的路人或許未必能看到稍早前發生的事,是以,她走向那間點心店。
「唉呀,是巫女大人。」點心店的老闆向她招呼道。
「不久之前,這裡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奇怪的事情?」那位親切的婦人思索了一番後,回答道,「沒有,並沒有什麼特別奇怪的事情。」
也許對普通的村民來說,應該換個問法比較恰當,靈夢於是接著問:
「剛才在這附近有過音樂演奏表演,你知道這件事嗎?」
「是呀,那位樂師的音樂演奏很受人們歡迎呢。」
「但是今天的演出進行到一半就中斷了?」
婦人聞言,顯示出思考的神情。她回想了當時的情況,接著說:「這麼說來,確實在演奏完一首曲子之後有一段很長的空白,還以為那是中場休息,有不少人在一旁等待了一下,覺得表演應該是已經結束,不久之後就都散去了。」
「有什麼人看起來比較奇怪的嗎?」
那婦人笑了笑。「我們這兒的客人都是附近的村人,除此之外就是常到此地的熟客,比如『魔法使小姐』、送報的記者,還有和那位樂師一樣,時常會來這附近進行人偶短劇演出的人偶師小姐。」
「......」
似乎聽到了不太妙的東西,她直覺地感到事情可能會比原來以為的更加麻煩。
這麼想的時候,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喲,靈夢,看你這麼煩惱,是在忙著調查什麼呀?」
黑白的魔法使將一杯茶遞給她,並且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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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調查?我只是來買點心的。」
「如果只是買點心,才不會擺出那麼嚴肅的臉呢。再說,我全都已經聽到了。老闆,麻煩再來兩盤丸子。」
靈夢從她手中接過茶,跟著她來到店外座位區的一處座位坐下。那裡已經擺著享用到一半的茶點,妖怪樂師已經在那裡等待她們,魔理沙也幫它要一份點心。
「你是在調查『今天稍早發生的奇怪的事』吧?」她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氣模樣,「這種事情就是該來問我啊,我可是有看到事發經過的目擊證人呢。」
「是這樣嗎?」不同於對方的熱烈,靈夢只是漫不經心地啜了口茶,似乎對她並不抱持任何期待。
「啊對了,首先是這個。樂師,這是你的吧?」她從隨身的兜袋裡取出袋口繫有繫繩的零錢袋,在手中拋了拋,發出清脆的聲響。靈夢隨即瞪大了雙眼,但見那樂師不疑有他,只是感激涕零地收下了零錢袋。
「你怎麼會有那個東西?」
「『撿到』的啦,當然!再怎麼樣也只會是『借』來的,不會是『搶』來的。」
「這樣啊?」靈夢一臉狐疑地緊盯著她,「乘人之危的『撿』算不算是一種『搶』呢?」
「我可是發自內心地想把零錢袋還給樂師的喔!只是它看起來很驚慌,不曉得是在逃離什麼,即使喊了『你掉了東西』,也完全沒理我。」
「難道不是因為你做了什麼事情,把它嚇壞了?」
「才沒有呢!我什麼也沒做喔!」魔理沙雙手一攤,以示清白,「我今天都待在座位區這裡,一邊吃點心,一邊看表演。」然後,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就算要做什麼事情,也要等到晚一點吃飽了再說。」
無法判斷魔理沙所說的話是否完全屬實,但妖怪樂師也沒有對她提出指控,靈夢只能姑且先相信她說的話。她接著問:
「那麼,你看到妖怪樂師逃走時的樣子吧?是什麼情況?有誰在追趕它嗎?」
魔理沙只是擺了擺手:「沒有,並沒看到誰在追趕它。當時就是表演到一半,它忽然像是被什麼東西嚇到那樣,開始一邊丟錢一邊逃跑──啊不過,」話鋒一轉,她想到什麼似地突然道,「雖然沒看到有誰在追它,但確實有看到那個新聞記者,在它逃跑的時候拍了照片,也許有拍到什麼也說不定呢──你看,她就在那裡。」
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穿著整齊的西裝,收起羽翼偽裝成普通人類的鴉天狗記者,射命丸文,正在對著街道的景物進行取材攝影。
──取材的對象不是人,而是景物嗎?嘛,倒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靈夢暗自想著。
沒等她反應,魔理沙已經開口向對方招呼:「喲!那邊那個新聞記者,這裡有新聞的材料喔!」
見到她走過來,妖怪樂師不知怎麼地瑟縮了一下,俏俏地向巫女後方退了一步。
射命丸文一如往常那樣,彬彬有禮地向她們打了招呼。靈夢同時也注意到,魔理沙將剛才點的其中一盤點心移到文面前,她推辭了一下,終究還是接受了這番好意。
「靈夢小姐,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靈夢在調查妖怪作祟的事件,你身為記者,應該會很感興趣吧?」魔理沙似乎莫名的興奮,搶先了話頭。靈夢沒理會她,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然後轉向文,直接切入正題:
「妖怪樂師今天稍早在這裡演出時,受到不知名的黑影怪物襲擊。那時候,你有看到什麼嗎?」
出乎意料地,那天狗記者聞言,竟是臉色一沉,殷切的態度一下子轉為明顯的不以為然。
「這能是什麼事件?不過就是小孩子胡鬧程度的惡作劇而已。」
「也就是說,你知道些什麼?」
「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就對了。」
「但是,」靈夢嚴肅地說,幾乎要和天狗吵起來,「有妖怪在人里,還對無法使用符卡的弱小妖怪發動攻擊,這種事情不能放著不管吧?」
射命丸文深深吸了一口氣:「──妖怪襲擊妖怪,那也是『妖怪』之間的事。沒有人受傷,甚至沒有人察覺到哪裡不對勁。這種事情,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欸?」魔理沙插嘴道,「但是你那個時候拍照了吧?」
「只是覺得妖怪樂師逃跑的樣子太滑稽,順手拍了一張而已。」
「難道不是為了拍出有趣的照片,才故意去嚇它的嗎?」靈夢質問道。
「去嚇那種弱小的妖怪是能寫出什麼新聞?『演藝人員爭奪演出據點大打出手』嗎?不,不,那太無聊了,那種新聞有什麼意思?再說,若真要揭露這種妖怪對妖怪的惡行,身為專業的記者,就會選擇去採訪那邊的人偶師小姐,而不是在這裡──呃,欺負弱小的妖怪?」她頓了頓,一本正經地下了結論,「與其那樣,還不如報導博麗巫女的醜聞來得有趣呢。」
靈夢沒有理會天狗式的冷嘲熱諷,但也不覺得文在說謊。只是妖怪樂師對天狗如此警戒,這點讓她有點在意。她記得,不久之前這兩個人明明還曾經合作過的,難道是拆夥了?
「......也就是說,你不願意幫忙了?」靈夢顯出有點遺憾的樣子。
「幫不上忙。」
「只是在旁邊給點提示都不行?」她觀察著對方,輕聲問。
「......」
天狗明顯陷入了猶豫。黑白的魔法使立刻在一旁幫腔:「反正不是你做的,這樣不是正好能證明你的清白嗎?」此言一出,立刻招來天狗記者的白眼。
隨後,她只得認命地起身。
「行......我幫忙就是。」
二人於是一同向人偶師所在的位子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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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是誰來了,滿腦子都是春的巫女,和無良記者組成的偵探二人組。」
人形的魔法使,愛麗絲‧瑪格特羅伊德,見她們二人靠近,立刻以一種不合時宜的冷淡,打趣地說道。實在沒那個閒功夫去計較她那句話裡到底暗藏了幾層意思,靈夢決定無視。
但見那人偶師將一只大手提箱擺在身旁,僅由一只人偶看顧。而人偶師本人,則是優雅地獨自端坐在距離人群稍遠的座位區裏側乘涼。
「真是怪了,這時候不是人偶的演出時間嗎?」靈夢問道。
「有那麼精彩的好戲上演,哪裡還需要人偶的演出呢?不如說,任誰都不會想錯過好戲。我想,那邊的記者小姐應該也會同意我說的話吧?」
「唔,是啊......確實是這樣......」
天狗記者聽了對方的話,似乎變得很很不自在。靈夢見狀,微微揚起眉低聲問她:「你是怎麼回事?」但是文只是把臉轉向一邊,沒有回答。
「看吧,像記者小姐這樣頭腦聰明的人馬上就能理解了,但是巫女怕是沒辦法明白吧?」
「比起這個,」不知是為了轉移話題還是掩飾什麼,文搶在靈夢前面接了話,「再怎麼胡來,這件事還是得做個了結吧?」
「是呀,是該做個了結。只是我也不確定這齣戲會怎麼演下去,畢竟『劇本』不在我手上。如果我是你們的話,會選擇在這裡再待一下,或者在這附近轉轉,也許很快就會有解了。」
「你的意思是──」靈夢不禁開口。
「我的意思是,」愛麗絲只是冷冷地打斷她,「你們要找的人不是我。如你們所見,我只是像這樣在一旁看著而已,什麼也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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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情似乎陷入了膠著。(?)
從剛才開始,巫女就一直在點心店四周圍的這一處來回走動。一邊走,一邊喃喃唸著「沒有妖怪留下的氣息」、「這沒道理啊」之類的話。文只是靜靜地跟在她身邊。不久之後,她終於忍不住出聲:
「吶......靈夢,不用這麼認真地調查也沒關係的。」
巫女停下了腳步。
「你也聽到她剛才說的話了,她認為我不適合擔任偵探的角色。」
「你會在意這種事情嗎?」
「......倒也不至於,只是覺得有點煩躁而已。」靈夢勉強承認道。
她們站在距離點心店座位區稍遠的路口,望向人偶師、黑白的魔法使和妖怪樂師,以及來往的人們和孩童。人偶師仍是優雅地閒坐在那裡,黑白的魔法使正在熱情地和妖怪樂師分享茶點,而身為「委託人」的妖怪樂師本人,看起來像是想接受對方的好意,但舉手投足之間仍透露著些許侷促不安。
三個人都時不時向她們這裡投來期盼的眼神,就好像是在期待案情水落石出,只是這一層期待,比起期待謎底揭曉,看起來更像是:「如何?博麗的巫女能解開這道謎題嗎?」
「──恕我直言,你確實不適合。」
文能注意到這句話讓對方的動作變得僵硬,是以她只是望著另一頭的那三人,自言自語似地,慢悠悠地接著說:
「你不適合擔任偵探的角色。像阿嘉莎克莉絲Q筆下那種看破複雜的謎題、手法,揪出兇手的角色,那不是你的工作。你該做的是,在犯人現出原形的時候,華麗的登場,將犯人予以退治。那才是博麗巫女所扮演的角色。」
另一頭的那三人,看起來就像舞台上真正的演員,藉由動作和聽不到的對白,協力演出一支射命丸文和博麗靈夢都無法參與,亦無法看透的情境默劇。隱藏在戲劇編排背後的「真意」是什麼,雖然射命丸文大致上能領會,卻不確定這齣戲該以何種方式作結。
明明身為旁觀的觀眾,卻像是突然被獨自扔在舞台上,被迫進行即興演出。不過,就像人形的魔法使說的那樣,好像確實不用太在意。再說,這本來就不是一齣戲。
只要放輕鬆,順其自然就好了。
沉默良久,靈夢突然開口,平淡地說:
「......真是會說話。」
她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究竟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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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到下午,快要接近傍晚的時候了。
再不久就是晚餐時間,既然都已經來到人里,巫女索性決定先到鬧區那一頭採買一些晚餐會用到的食材。辛苦工作了一天(?),今天就稍微加點菜吧,她是這麼說的。手頭上的案件還沒解決,但她看上去心情似乎還不錯。文也因此稍稍感到放心。
雖然巫女也邀請她一同去採買食材,文卻表示自己還有事情要處理,讓她先去。靈夢對此並沒有起疑,暫且就那樣離開了現場。
於是乎,人群逐漸向鬧區和主要道路散去,點心店四周圍的座位區,就只剩下天狗、黑白魔法使、人偶師和妖怪樂師四人了。
就在那妖怪樂師蹲下身子收拾行囊時,射命丸文冷不防地一把揪住它的後頸衣領,像揪小貓那樣將它提起來。沒辦法說話的樂師,只來得及抓住一把小型的撥弦樂器,掙扎的過程中,雜物落在她們腳邊。
「玩笑差不多該結束了吧──」她沒有完全露出原形,只用了一點點天狗特有的氣勢進行威嚇,「沒想到閣下除了音樂表演之外,還十分擅長演技呢。」
那妖怪樂師為天狗揪住了後頸,卻也不甘示弱,以手中的小型弦樂器彈奏出挑釁意味十足的四個音:
「那」、「又」、「如」、「何」?
「還問如何?去向博麗巫女坦承如何?說你謊報,害得巫女白忙了一天這樣?」
「哎唷──這是什麼情況!新聞記者竟然在欺負人啊!」
魔理沙刻意浮誇的聲音突然響起,引起周圍零星路人的注意,但文只是維持著嚴肅的態度轉向她。
「『欺負人』的是你們才對吧,差不多該讓事情結束了。」
「手裡提著別人後頸的人說這種話,這不是『作賊喊抓賊』嗎?」
「怎麼回事?」靈夢的聲音自路口那端傳來。文心裡暗叫不妙,也只能硬著頭皮將這場歹戲拖棚的爛戲演下去。
「是妖怪樂師,它就是這場鬧劇的犯人──它假裝自己被妖怪襲擊,實際上根本就沒有這回事──抱歉了靈夢,稍早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你,但事情的真相就是這樣。」
「可是......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靈夢仍感到疑惑,顯然這個說辭並不能說服她。
「你別聽她的,靈夢!」魔理沙義正嚴詞地插口道,「我親眼看到她欺負妖怪樂師,這下子案情總算是水落石出了!」
「是這樣嗎?文?」靈夢懷疑地望向她。
「欺負妖怪樂師對我又沒有好處。」面對不實指控,她實在是哭笑不得。
「喔喔,這我倒是能幫你回答,稍早的襲擊,就是所謂的『妖怪』和『妖怪』的勢力爭奪吧?至於剛才,則是因為巫女的介入,你不得已,只得採取蠻橫的手段,逼迫妖怪樂師撤回委託。」
「真不愧是名偵探魔理沙大人的推理,我差一點就要相信了。」
本來不發一語的人形魔法使,卻在此時突然介入:
「如果需要證據的話,我想稍微找一下就能找到了──」
但見一只人偶靈巧地鑽進了文的背包,將一疊既不是報紙也不是採訪筆記的紙抽了出來,交到靈夢手上──那是一疊樂譜,樂譜上斗大的標題寫著:《關於天狗你不知道的黑暗秘密》。
標題是用普通文字書寫,卻不是用異國的符號拼寫,靈夢注意到了,卻假裝沒有注意到。只因天狗的反應實在是太過有趣。
射命丸文這下子完全慌了。
「欸不是......什麼時候?」猛然想起自己今天似乎確實有和「某個人」靠近過,就在「某個人」將點心遞給她的那短短的幾分鐘內,她這才恍然大悟,「難道是那時候......等等,靈夢......你聽我解釋......」
巫女只是笑了笑,近傍晚的午後溫暖的陽光照耀下,那笑容十分燦爛迷人:「......要解釋什麼,都等回去再說。」
「哇,是犯人被逮捕時的經典台詞欸!」
黑白魔法使、人形魔法使和妖怪樂師目送著她們二人離開。遠遠還能聽得巫女說「今天晚餐吃鳥鍋」以及鴉天狗求饒的哀號。
完美地完成了一場精采的「演出」,三人心滿意足地各自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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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中午前。
演奏完幾首曲目之後,妖怪樂師回到座位區稍事休息。黑白的魔法使遞給它一杯飲料,作為演出的打賞。人形的魔法使此時也暫停演出,來到座位區這裡坐下。
「真是精彩的演奏呢。還有打賞,而我卻沒有。」她有些不是滋味地說,卻也不是真的不是滋味,只是藉故向他們二人(?)搭話而已。魔理沙自然也看出了這一層心思,是以她抓住了機會:
「怎敢說是『打賞』呢?只是作為委託的『一點心意』而已,還不確定愛麗絲你願不願意參加。」
「喔?是什麼委託呢?」人形的魔法使斜眼看著她,顯得蠻不在乎,實際上卻是聽得仔細。
「看到那邊的天狗記者了吧?我想到了一個惡作劇的法子。」魔理沙促狹地笑了笑,「天氣這麼好,又閒著無事,只有記者在那裡閒逛,不覺得少了點什麼嗎?」
「......明白了,少了『新聞』,是吧?」她能明白魔理沙的意思,只是覺得這想法實在幼稚得可以。
「我有個主意,可以讓『該出現的人』出現,為此需要你們兩個幫忙。如何,要加入嗎?」
看來會是一齣精采的好戲,就算加入也沒什麼損失。妖怪樂師看起來是躍躍欲試,點心店老闆也還在等待黑白的魔法使填寫茶點的訂單。如果不參加,似乎就不太識趣了。
人形的魔法使並沒有考慮太久。
「可以,算我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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