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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封】裏‧天狗之舞(8)(歸檔)

雖說相對性精神學的作業能用「很有效率」的方式完成,但秘封俱樂部的社團紀錄可不能就這麼含糊帶過。 梅莉所提出來的論點,有幾個地方是有問題的。將正式的紀錄歸檔之前,必須在此先行釐清。 那時在圖書館,查不到作為通識課作業的「過去事件」的資料這件事,正如梅莉所言。然而,決定製作面具的原因,卻不是因為賭氣。 ──關鍵仍是在於梅莉。 離開圖書館,在校內咖啡廳閒坐休息的時候,我思考著是否該以一個「更有效率」的方式完成通識課作業,讓暑假提早開始。這麼一來,秘封俱樂部的暑期活動就有一個很好的主題了,「調查過去是否真實發生過的暴動事件」,還可以順道回老家附近轉轉。 就在我思考得正投入的時候,梅莉一時起意,以「一杯飲料錢」讓那位現在已經不知去向的街頭藝人演奏了一首曲子。 「沒有特別的理由」,只是「為此行動」。 那音樂倒還真是和梅莉無拘無束的氣質十分相襯,是不是街頭藝人有意所為,現在也已經不得而知了。同時,我也因此得到了靈感── 既然音樂可以用來表現出人的形象,那麼,由人工製作、用來隱藏真實面貌的面具,應該也能反映出面具底下的人的氣質吧? 自此,我才決定改以製作面具的方式,來完成通識課的期末作業。 誠如梅莉所言,此次暴沸事件的夢境和「我」有關。然而,若要說和梅莉「完全沒有關係」,那也並不合理。因為,那面具正是以「梅莉」為對象進行製作的。 梅莉並不曉得我正在製作的東西是一張面具,更不用說面具上的花紋,卻還是準確無誤地從白衣狐面手上拿到了面具,而且還是「真貨」。 面具之下的真面目,一點都不重要,它只是如同鏡子一般,反映出心裡所期望的樣貌而已。 既然梅莉看到的面具下的真相是「那樣」,可以想見,若有幸能揭下白衣狐面的面具,我所看到的面具下的景象,也只能是「那一個」。 畢竟,比起一個真身不明的神秘團體領袖,更讓幼時的我難以忘懷的,是那個在瘋狂推擠的人群中「被某個人緊緊抓住並且保護了」的印象。 ──可惜那位「白衣狐面本人」似乎並不打算承認這件事。一直到最後,也僅僅是將這個「真貨」面具送給我,留作紀念而已。 我當然不可能把這張面具當作業交出去......嘛,雖然早點用敷衍的方式完成通識作業,也根本就不需要經歷這莫名其妙的一連串事件,就結果而言,確實也不算壞事。 再說,若是提早完成作業,迎接暑假來臨,對於正在為主修課作業苦惱的梅莉而言,似乎也挺不好意思的。 以上就是這一次事件的完整紀錄。我將最後這一部分完

【秘封】裏‧天狗之舞(7)

好了,將個事件的經過回顧一遍之後,差不多該來把這份紀錄做個總結了。 回頭看看一開始沒解決的那四個問題。 首先是問題一:什麼東西能反映出事物的「表面」和「裏面」? 寫有這個問題的答案的那篇論文,也就是我的作業,在「暴沸」影響之下,已經無法挽回地變成一把絲綢扇子了。通過對「表」和「裏」的理解,讓我在這一次的事件裡,得以取得一張觀眾席的席次,以旁觀者的姿態觀測蓮子的夢境。代價是,損失一份主修課的期末作業。 在不得已的情況,我只能將蓮子提供的「內視鏡」的答案當成作業繳交出去,果然因此「入選」暑期參加主修課的補修課程的資格。 蓮子對此毫無愧疚之意。也正因為她無法看清「表」和「裏」的本質,在這一次的事件裡,才會受到白衣狐面人不帶惡意的作弄。嘛,既然是身為「理科生」的盲點,還是不要對她太苛責比較好。 再來是問題二:這份「紀錄」的用途是什麼? 除了留作「記錄」之外,主要的目的是「反省檢討」。蓮子仍然認為這起事件,是由於我對「白衣狐面人的真實身分」感到好奇所引發的。這我不得不承認,誰能不對於那樣一號奇特人物的真實身分感到好奇?問題在於知道了真實身分之後,又能如何?直到最後,我們也沒能查出白衣狐面人的真實身分,就跟消失的無名街頭藝人一樣,二人的存在隨著事件的平息煙消雲散。如果沒能把這件事記錄下來,這兩號人物確實與「從來不存在」無異。 至於問題三:為什麼是「裏‧天狗之舞」? 在這一次事件裡,真正聚集境界、使得能量超過負荷而打破平衡的,比起「好奇心」,可能說是「盼望」還比較貼切一點。無論是期待神秘事件的發生、期待某個人出現、期望得到成就、祈望奇蹟出現,大抵上都屬於這一類的範疇。和「信仰」是一樣的道理,「沒有特別的理由」、並且「為此行動」,然後,「英雄」就出現了。只是基於一份單純的心思而引發的一連串的事件,我覺得不全然算是壞事。 當然,等待在「期望」後面的,可能是更大的「失落」。 雖然篇名為「裏‧天狗之舞」,天狗卻始終沒有出現。 這可能是最讓人感到遺憾的部分吧。 最後是問題四:為什麼是梅莉來寫這份紀錄? 蓮子將「白衣狐面人」贈與的那面有些老舊的面具保留了下來,另外交出了一份「敷衍版」的通識作業之後,平安地度過了學期末的關卡,已經開始在規劃緊接而來的暑假行程。 而梅莉小姐我,以被冤枉為引發事件的罪魁禍首的姿態撰寫完這份「秘封俱樂部」的社團紀錄之後,馬上就要開始著手準備撰寫主修課暑期補修課程的作

【秘封】裏‧天狗之舞(6)

既然已經弄清楚平息「事件」的方法,剩下的就是執行的部分。 因為我的絲綢摺扇張開了「中立觀眾席」的間隙空間,外面那些喪屍般、面貌模糊的暴民們無法衝進來,同樣的,空間裡的這位白衣的關鍵人物和我也沒辦法出去。 隨著時間過去,被阻擋在外的暴民們的呼聲越來越刺耳,竟像是在催促我快點將「事件」平息。 ──該怎麼辦才好? 我拿起桌上的面具時,白衣人也重新將狐狸面具拾起,並且戴了起來。除了針對事件的關鍵物品之外,如果能將這位關鍵人物帶到「當事人」面前當然是最好的,但只要一解開「中立觀眾席」,我就再也沒有能抓住她的手段了。 能將對方的面具揭下已經是僥倖,這次恐怕就沒有辦法那麼順利。只要我一行動,對方就會立刻有所反應。因此,雖然有點亂來,可行的辦法也就只有這一個了。 我將面具揣在懷裡,然後使盡全力向白衣狐面人撲過去。對方果然立刻採取閃避的動作,就在正要撲空的時候,我將間隙空間解除,讓四面八方包圍我們的暴民們如潮水般地將我們淹沒。 如此一來,白衣狐面人便來不及逃走,就這麼在人群的推擠之中,被我緊緊地抓住。 混亂之中,我咬著牙,忍耐著混亂的推擠和拉扯,任由人潮帶著我們前進。 不曉得過了多久,四周才終於恢復平靜。 我倒在地上,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熟悉的聲音便從頭頂上方傳來: 「梅莉?你在這裡做什麼?」 蓮子以上下顛倒的姿態,居高臨下地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果然,只要跟隨著這些面貌模糊的暴民,就可以來到「當事人」面前。 只是沒想到這些暴民竟然是蓮子驅使的,想到這裡實在是讓人很不是滋味。我趕緊起身,將身上的灰塵拍一拍。一想到身上的這些擦傷和灰塵,在「事件」結束之後會一起被帶回去,就讓人怎麼樣也開心不起來。 一旁的白衣狐面人經過了這一番折騰,看起來也是一副滿身瘡痍的模樣。蓮子望著她,愣愣地出了神。 「如何?你不想看看面具底下的模樣嗎?」 我觀察著蓮子的反應,沒想到她只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梅莉,不是這一個人。這個面具跟我畫的面具不一樣。」 「什麼?」 我連忙將揣在懷裡的那張狐狸面具拿起來對照──本來應該和白衣狐面是相同的花紋和表情,眼前這位的狐面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掉包了。不用想也知道,這面具底下的人的身分,也只不過是另一位面貌模糊的無辜路人。 嗯,被逃掉了呢。意識到這點這時候,如同向我們問候一般,戴著蓮子的期末作業的白衣狐面人在空中翻了一個優雅的圓弧,在我們面前停留了一會兒,隨後便踏

【秘封】裏‧天狗之舞(5)

我什麼都沒有做! 「事件」的發生本身是不可抗力,要主動引發「事件」自然也是沒辦法的事。 就如同前面的紀錄已經說過的,「事件」發生的那個午後,我完成了部分作業的進度,想稍微喘口氣休息一下,正在座位上伸了伸懶腰,轉眼之間,四周圍的景物便已經受到張開的境界影響而產生變化。 我尚未完成的相對精神學科作業,就這麼在我的面前,變成了一把質地精巧的絲綢摺扇。 到了這個地步,如果還沒辦法讓人弄清楚事情的嚴重性的話,那麼,我可以在這裡,一個字一個字地解釋清楚: 我、的、主、修、課、期、末、作、業,變、成、了、一、把、扇、子! 與損失通識課作業的蓮子相比,我才是這次事件的受害者吧! ──更不用說,這個「事件」一看就跟蓮子脫不了關係。這點之後再來解釋。 總之,察覺到景物改變,意識到境界已經張開、吞沒了整個城市的現象再一次發生,已經很習慣這樣的情況的我,認命地拿起面前的扇子起身,開始確認四周環境的狀態。 我們的宿舍,除了裝潢的色調稍微改變了之外,整體的格局大抵上沒有改變。不過,我的任務畢竟不是留在屋裡玩找碴遊戲,真正的好戲往往是在「穿過間隙」,比如說,「打開一扇門」之後,才算正式開始。 我的眼睛沒辦法像蓮子一樣辨認自己的所在位置。蓮子在境界這邊看到的景象會是連貫而有邏輯的空間,只要不要太在意「這邊」和「那邊」的對應關係,大致上是不太容易被迷惑的。而我在這邊的世界看到的景物,卻會隨著境界的擾動而產生變化。 像現在這樣,雖然宿舍內部的模樣沒有改變太多,一旦來到玄關,打開大門,就會發現本來應該是街道的景色,竟莫名其妙地變成一道向左右兩邊無限延伸的長廊。 簡單來說,就跟「夢」一樣。對我來說,「夢」和「現實」是一樣的。 不過,即使景物會在穿過間隙的時候發生跳躍,整體而言還是有一定的規則可循的,習慣的話,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大概吧。 最怕遇到的情況就是被「沒有間隙」的「死路」困住的時候,如果真的變成那樣的話,也就只能乖乖地待在原地,等待救援,或者,等自己「從夢裡醒過來」了。 因此,最好還是盡快地找到蓮子比較好。在尋找蓮子的同時,也可以一邊探索這個空間,一邊盡可能地蒐集一些線索。 無限延伸的長廊整體而言呈現復古風味的特色,牆壁有上了漆的木質裝飾,看起來十分華麗,地面鋪著絨毛地毯吸收了行走時的腳步聲。看不見盡頭的長廊裡,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道門,整體的景色看起來算是一致而重複,但每個房間門外的裝飾都有些差

【秘封】裏‧天狗之舞(4)

我的通識課期末作業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驚訝之餘,腦海裡很快地閃過了幾種可能性:有人闖入我們的宿舍,將它偷了出來?或者,梅莉趁我不在的時候,擅自把我藏在櫃子裡的東西翻了出來? 當然,在這個規則不明的世界裡,面具自己長腳跑出門來被人撿到,這種事也是很有可能發生的。 不管怎麼樣,本來應該是一門隨便敷衍都能通過的課程,卻因為「暴沸」這種解釋不清的意外事故丟失學分,那就不是只有損失顏面的問題而已。得先把作業搶回來才行, 如果能具備天狗一般的身手和颳風的能力,只要揚起一陣強風,就能揭下白衣狐面的面具了吧? 然而,身為手上只有一柄銀頭手杖的弱小人類女子大學生,我所能做到的,也僅僅是舉起手杖引起注意,並且誠心誠意地請求四周這些為數眾多的路人出手相助而已。 「抓住她!」 路人們幾乎是同時轉身,如獵犬一般發出咆嘯,向白衣狐面撲了過去。 凡夫俗子的人海攻勢終究敵不過白衣狐面敏捷的身手,只見她踏著輕盈的腳步,一下子就閃過了好幾個人的撲擊。隨後是輕輕一躍,在半空中優雅地翻了一圈,以路人的肩頭作為踏板,三兩下就跳脫了人群的包圍,就這麼輕意地來到我的面前。 ──那實在不像是普通人類會有的動作。就算是受過訓練的人類,那麼長一段無視物理法則在半空中所停留的時間,除非「擁有飛行的能力」,否則根本無從解釋。 與周圍的路人不同,這一位白衣狐面的女孩子,並不是被境界影響而產生變異的生活在「這邊」的普通人,而是和我一樣,明瞭境界的存在,掌握「規則」,穿行於「這邊」和「那邊」的靈能力者。 除了我和梅莉之外,還有其他擁有這種能力的人存在嗎? 「你到底是誰?」 異樣的薰香氣息在對方靠近時傳來,察覺到不對勁,我反射地舉起銀頭手杖,及時擋住了對方出手的攻勢。力量不是很大,但是很精細地集中在指尖的一個點上,透過手杖能感覺到那股力量化成如同音符的一道清晰而精緻的震顫。 我不知道對方突然靠近又突然出手是打算做什麼,但是既然她主動靠近,倒也算是製造了空隙。 順著銀頭手杖的指引,我翻轉手腕,將手杖作為手臂的延伸,於空中畫出長弧。手杖畫過空氣時發出尖銳的聲響,由側面進行擊打,逼得對方舉起手臂抵擋,隨後將手杖收回,一手抓住杖尾,連同杖身往前,以杖根刺向對方。 本來預計這一下若能直接擊中對方胸口,就能趁對方腳步踉蹌的時候搶下面具,沒想到對方卻順著刺擊的攻勢轉身,以擦身而過的姿態繞到我後方。 銀頭手杖似乎有意識地對此不甘示弱,雖然被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