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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演講

一場演講,一個給人「福爾摩斯」一般印象的人。 他風趣幽默,善解人意,眼鏡後方的目光閃爍著睿智的光輝。他前來教導我們說話的藝術。 演講過程中,全場沒人看手機,也無暇使用手機。 目光完全被演講者的每個動作吸引。 演講光是前言的內容就佔據了整場講座的前半段(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過去彷彿時間才經歷了一個小時。(因為收穫豐富,內容「充實」。) 演講者做了什麼? 一開始先表明自己跟別的演講者不一樣。 用各種切合生活的例子讓聽眾知道演講者了解在座的每一位聽眾的苦心。 善用提問和懸疑,激發聽眾的好奇心。 善用模仿和幽默輕鬆的吐槽讓聽眾深信演講者熟悉自己的問題,並且能提供解決的辦法。 問題解決了嗎? 也許有,也許沒有。 但是演講者強化了他所提供的工具的作用,並且用肯定的語氣讓對此質疑的聽眾感到安心。 具體的解決方法是什麼? 他提供了一個概略的方向。 這個概略的方向僅僅占了演講的百分之十左右。 剩下的,自己去翻資料。 演講的目的達到了嗎? 絕對達到了。 聽眾對演講者心服口服,並且了解到一個已經存在、自己卻從來沒察覺到的東西的重要性。 回去之後,他們會改變對那個東西的看法。 讓一場枯燥的法規宣導收到這樣的成效,這就是演講者一開始的目的。

真實與虛幻的槍擊

有一名男子,慌慌張張地衝進警局,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著:「不得了了...大事件...已經有人因此喪生了...」 警員表示願意協助幫忙,並且拿出紙筆,請男子說明事件的5W1H。 然而男子卻支支吾吾了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不斷鬼打牆般地重複「有大事件發生,有人已經喪命」這點。 「什麼樣的人喪命了?」 「這個...我不知道...總之有人死了。」 「你怎麼知道?親眼看到的?」 「這個...不好解釋...晚點再說,總之我現在需要你們的協助...」 「案發地點在哪裡?」 「這個...不重要...總之...」   總之警員開始覺得這個人不是騙子就是瘋子。 他或許感到不耐煩,或許開始用同情的眼神關愛眼前這名男子,腦袋裡開始思忖著是否該打通電話給附近的精神病院。 「我實在很想幫助您,先生,可是,您只告訴我『有大事件』、『有人喪命』,這樣我沒辦法。講實在話,我甚至連一個死人都沒看到(何況這死人可能是你虛構的)啊。」 聽了警員的話之後,男子嘆了口氣: 「我明白了...你想要看到死人,是吧?」 語畢,他突然拿出一把槍,對自己的太陽穴扣下板機。 屍體就這麼倒在警員桌上,鮮血淌得到處都是。 於是不管他媽的發生了什麼事,警員至少知道,「有人因此喪命了」。 === 不管那人是不是瘋了,你現在桌子上擺了一具新鮮的屍體,任何還算正常的人都會想要請求援助,並且把屍體處理掉吧? 於是你打算前去通知其他同仁,順便請人來處理屍體。 沒想到才離開房間沒多久,當你再一次走回來時,卻發現房間裡根本沒有什麼屍體。 一切看起來就跟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下可好,如果不是掃地阿嬤突然變得像特務一樣神出鬼沒又有效率,讓案發現場在一瞬間被清理乾淨,或者真有一個不為人知、隱含著重大陰謀的事件正在發生的話,也只剩一種結論...就是你瘋了。 天曉得他媽的發生了什麼事,反正你至少知道你沒瘋,而且「有人因此喪命」了。 於是在不安惶恐手足無措之際,你到另一個警員面前,說了這樣的話: 「有個重大的事件,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有人因此喪命了。」 死者的樣貌你還能描述,稍早事情發生的經過也能讓你尚算順暢地表達你的故事。 可是,他媽的,屍體到哪去了? 「就在我桌上。」你困窘地說,「幾分鐘前還在的。」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